,當初讓俺住進來,就沒安啥好心。……連老三他是假老實啊,在外屋遇見俺,他那眼睛就直往俺身上盯,……幫俺掃地,……不像別人,從沒對俺和俺那幾個孩子瞪過眼睛、大聲說過話……連老三,他是早就安下了這個心啊……”
何老六媳婦這麼說,趙氏哭的越發聲嘶力竭了。
春柱媳婦見張氏和吳王氏來了,就忙起身讓兩人坐。
“她咋還在這?這是誰家炕頭,有她坐的地方嗎?”吳王氏就皺眉,指著何老六媳婦,“衣裳咋不穿好了?敞開了給誰看的,知道磕磣不?”
吳王氏厲害,一進門就發作何老六媳婦。
“葉兒,這是你家,你娘哭成那樣,你那?”吳王氏又扭身對跟進來的連葉兒使了個眼色道。
連葉兒略怔了一下,就明白了吳王氏的意思,她衝到炕前,衝著何老六媳婦大嚷起來。
“滾,你從我們屋滾出去。”
吳王氏在旁邊暗自搖頭。這個事情特殊,她和張氏因為身份,有些事不好直接說,直接做。連葉兒是個小姑娘,嘴上罵不出什麼厲害的話來,身形上對何老六媳婦也沒威脅。而這個時候本該奮起的趙氏,卻在旁邊只知道哭。
韓忠媳婦跟在連葉兒身邊,看見炕上放著一把笤帚,就拿起來,塞進了連葉兒的手裡,同時給連葉兒使眼色。
連葉兒的目光一閃,就抓緊了笤帚,爬上炕,用笤帚把劈頭蓋臉地往何老六媳婦身上招呼。韓忠媳婦也上了炕,護著連葉兒。
何老六媳婦沒有準備,一下子被打懵了,等她回過神來。就去搶那笤帚,何氏也大喊大叫地護著何老六媳婦。
“葉兒,你這是幹啥,你咋還打人了。你小孩子家家的。管不著這個事。”何氏大聲道。
“我沒打人,我打狗,我打畜生。”連葉兒一肚子的氣。就下了狠手。
連葉兒、韓忠媳婦、何老六媳婦和何氏,就打成了一團,春柱媳婦見了,瞧瞧張氏,就也上了炕。
“別打了,別打了。”春柱媳婦一邊勸著,一邊拉架。不知怎地,連葉兒反而有機會將笤帚狠狠地掄在何老六媳婦的臉上,就是何氏的胳膊上也捱了兩下。
“大小子,二小子!”何老六媳婦就扯著嗓子朝外面喊。這是叫她那兩個兒子過來幫忙。
“得了,得了。別嚷嚷了,”韓忠媳婦就道,“我們外面帶了人來,你那倆小子進不來這屋。”
“二嫂子啊,”吳王氏就對何氏道,“你趕緊把人先帶走,幹啥非得在一個屋啊。這哪能消停得了,有啥話也不好嘮。……這啥情況大傢伙也都看見了,你兄弟媳婦再坐這屋裡。也是啥便宜都撈不著。”
鬧騰了一會,何氏就帶著何老六媳婦下了炕。
何老六媳婦依舊敞著懷,喊著要去尋死。
“……俺先勸著她,她寡婦失業的,這事,老三得給個交代。”何氏這麼說著。就扶了何老六媳婦出去了。
連葉兒站在炕上,手裡拿著笤帚,這個時候就脫力地坐了下來,無聲地哭了起來。
屋裡有片刻的安靜,只有趙氏嗚嗚的哭聲。
“娘啊,你先別哭了,咱商量商量咋辦吧。”連葉兒哽咽著道。
“還啥咋辦啊,這家裡,以後就沒咱娘倆的活路了。”趙氏這才抬起頭來,露出兩隻腫的跟桃似的眼睛。
“三嫂子啊,別說這麼沒志氣的話。”吳王氏就道,一邊就就向春柱媳婦詢問情況。
“到底是咋回事,葉兒去找我們。她一個小姑娘,話也說不清楚。”張氏也問趙氏和春柱媳婦。
張氏和吳王氏,都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古氏。
“這不是大當家太太,能不能麻煩你,弄點水來?”韓忠媳婦沒有忽略古氏,而是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