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臺電子顯微鏡,不僅讀書過目不忘,處理事務細緻入微,臣子的任何小心思都能被他從奏摺中找到蛛絲馬跡。
年輕時的他,不管處理什麼政務,都能被他從大腦的知識儲備裡調出相對應的資料,給出準確而高明的處理方案。
但是垂暮之年,精明的大腦變得遲鈍,處理任何事情時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只能看出個似是而非的輪廓,給出一個勉強說的過得去的結論。
過去大腦中隨時可以呼叫的豐富的知識儲備就像是丟失了索引一樣,如同一個散亂的倉庫,想要尋找點什麼,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一點一點的摸索找尋。
偶爾巧合,瞎貓碰上死耗子般能找到想找到的東西。
更多的時候,他則是窮盡所有殘餘的精力也找尋不到想要找到的東西,最後只能氣喘吁吁的放棄。
曾經的他,記憶力可以涵蓋上下五千年,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勉強記住三五天內處理過的奏摺和一些特別重大的事務。
他的大腦如同一臺過度磨損的機器,零部件之間只能勉強咬合、維持運轉,高效而準確的過往一去不復返。
機器可以整修,可以上潤滑油,可以更換新的零部件,但是人卻不能,皇帝是人間之最,卻依然是個人,沒辦法把自己腦內磨損過度的“零部件”拿去更換。
晚年的弘曆,精力、健康、智慧只剩下年輕時的三、四分之一,卻依然要履行龐大的職責、死死把握住龐大的權力而絕不鬆手。
這對他來說,已經越發的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