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訝道:“那怎麼行?你們才落水受了寒,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怎麼可以吃烤魚?應該煮魚湯才可以的啊!”
“額,其實我本來也想要煮魚湯的……”我在谷心蓮的注視下頭越垂越低,最後對面女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把奪過我手中魚簍道:“好啦,你們士族子弟,平時錦衣玉食,在書院裡又有書僮伺候,不會做飯也是應該的。煮魚湯的話我最在行啦,葉公子不妨等下嘗一嘗我的手藝如何?”
“那真是勞煩心蓮姑娘了。”我有些羞愧,谷心蓮卻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拎著魚簍徑自去了樓下的廚廳。我本想過去幫忙,卻聽樓上木門吱嘎一聲開了,馬文才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根木棍,正拄著木棍往外挪。
他這模樣實在是太有趣了,不可一世的馬文才居然也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要是被書院裡的人看到,估計得驚掉一地的眼珠子。
馬文才許是注意到我在偷笑,不由得惱羞成怒,要扔掉木棍自己走下來。我怕他摔到,趕緊衝上去扶住他,引著這位大爺慢慢走下樓。他原本的陰沉臉色這才稍霽,用下巴點了點廚廳,皺眉向我道:“她來幹什麼?”
這話說的是谷心蓮無疑了。
“心蓮姑娘是來幫我們送魚的,她擔心我們沒有午飯吃,特地要來褒魚湯。”我興沖沖地解釋道。馬文才卻撇撇嘴,話裡有些不屑地問我:“葉華棠,你幹嘛讓人家去做?自己怎麼不去煮魚來吃?”
他這話說的很大聲,我被他說的有些尷尬,還沒來得及開口,谷心蓮卻已經聽到聲音,從廚廳裡探出個頭來說道:
“這位公子,你就不要說葉公子的不是了。他是個男子,不會做飯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不要為難他。你們要是想吃什麼,就告訴我好了,我會做很多菜的。”
“嘖嘖,男子。”馬文才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上下打量我,口中嘖嘖嘆息出聲,靜靜搖頭,在我耳邊小聲道,“哎,當初書院有個王徽之,現在又來個漁家女,葉公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也難怪會男女通吃啊。只不過你有那個本事勾引,就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做人家相公。”
“你胡說什麼!心蓮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對她起歪心思?”我皺眉反駁。馬文才卻沒接我的話茬,只是道:“谷心蓮倒沒什麼,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那個王徽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怎麼會為了找你,專門來書院跑一趟?”
“你說徽之兄嗎?我們是那天在謝家定親宴上認識的,他……”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伸手把嘴捂住。馬文才卻已經查到端倪,立即緊追不放,問道:“定親宴?是端午節那一日的定親宴嗎?謝道韞為什麼要你去?你們是什麼關係?”
“啊,這個,是因為我家與謝家素有交情,所以請我去觀禮……”
“——不對!我記得那天在街上遇到你,你臉上好像還有殘餘的胭脂,觀禮怎麼會染上胭脂?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是幹什麼去的!”
見我糾結著不開口,馬文才又威脅道:“我告訴你葉華棠,你有什麼事情最好老實告訴我,我爹可是杭州太守,要是想打聽什麼訊息容易得很。到時候如果被我發現你騙我,我可不擔保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馬文才,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提醒。”馬文才安撫地拍拍我的肩,聲音也略微放柔道,“阿棠,快說吧,別讓我著急。”
他要是對我威脅加教訓責罵,我就可以梗起脖子跟他硬頂。但是一旦馬文才溫柔下來跟我用協商的語氣說話,我就不知怎麼回事,腦子總有些不聽使喚,心想著當時謝家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的臉,就算隱瞞也沒什麼意義,只得低著頭,斷斷續續地挑著不那麼重要的部分,告訴了他我被要求扮女裝去相親的事情。
說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