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這一個了。
將調皮的忽騎施族戰士趙雲從太陽底下吆喝回來,韓南非和孫滇羅繼續商討有關透過墮落峽谷的事情。這是他們的探險旅途中最後的一環,也是最艱苦的一環。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形勢不容樂觀。
“最大的問題。就是補給。在這樣日照猛烈的環境下,淡水的補充顯得非常的重要。墮落峽谷雖然不是很長,但是也足以致人於死地。尤其是大部隊的話,不可能都在夜間行軍的,那麼白天行軍的戰士們的防曬工作也很重要。我們的戰士都有足夠的勇氣,但是光有勇氣還不夠。夜間的溫度太低,需要作好防寒工作。”孫滇羅沉思著說道,臉色顯得有點陰鬱。
他不懼怕死亡,但是他懼怕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和不夠細緻而造成同伴的死亡。他們所承擔的工作,不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是為了廣大的戰友,所以他更加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同時也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非常的沉重。
韓南非點點頭,將孫滇羅的意見紀錄在厚厚的筆記本上。這本使用防水塑膠作為封面,厚達三百多頁的筆記本,已經紀錄了太多的資料,顯得沉甸甸的。從死亡之路開始的魯安森林,一直到現在的墮落峽谷,都有詳細的記載。翻開筆記本的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有些字跡經歷了不短的時間,已經隱隱有點發黃的痕跡。
“哎,你們覺得這裡有什麼建議?”孫滇羅大聲地叫道。他的嘴唇也同樣的乾燥裂開,隱隱有血絲滲出來,所以他自己雖然覺得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說話,但是實際上聽起來他的聲音卻彷彿有點氣若游絲。
“喝水!大量喝鹽水!”
“要戴帽子,最好是斗笠。”
“晚上還要帶毛毯。”
“要帶蛇藥,我覺得這地方肯定有毒蛇出沒。”
“最好是不要經過這裡!”
“提前寫好遺書!”
……
在附近的藍羽軍戰士們七嘴八舌的嚷嚷,他們的嘴唇同樣的因為過渡乾燥而裂開,說話的時候音調都很不準確,有些人似乎連說話都沒有力氣了。只是嘴巴勉強地動了動,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韓南非點點頭,將所有人的建議和意見都記錄下來。
孫滇羅忽然覺得不對,隨即罵道:“你們哪個傢伙叫囂提前寫好遺書的?站出來,老子跟你單挑!居然敢在我面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非把他的屁股撕成兩半不可。”
那些藍羽軍戰士們都笑了。
韓南非也笑了笑,但是很快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倒是覺得這條建議不錯,想要從這條死亡之路透過,就得時時做好死亡地準備。死亡,總是在你意料不到的時候突如其來。如果不提前寫好遺書,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他的聲音慢慢的低沉下來,深陷入眼眶的眼睛有些發紅,緩緩地說道:“就像小陳和小葛,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的生前遺願是什麼。這是我們的失職,我們無法原諒自己。”
聽到這兩個名字,所有的藍羽軍戰士們都無言的垂下了腦袋。眼睛有些發紅,有人甚至發出低低的哭泣聲,為了死去地戰友兒輕聲的哭。
小陳和小葛也是他們中的一員,也如同他們一樣的優秀,一樣的勇敢。一樣地堅強,一樣的樂觀。但是,死亡之路上的馬查爾沼澤的泥潭,還有古爾古拉隧洞裡面的神秘蝙蝠,輕易奪走了兩人地性命。小陳的遺體甚至沒入了馬查爾沼澤的泥潭中。再也不知所蹤,生還者即使花費再多地力氣,也無法尋找到他的任何遺物。他就這樣,在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韓南非默默的掃了眾人一眼,繼續自己的工作。
他所接受的來自楊夙楓直接下達的任務,就是秘密考察這條死亡之路是否可以繼續通行。這項工作說難不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