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件灰色的毛衣過來。
舒時燃接過,垂了垂眼睫,輕聲說了句:“抱歉。”
這應該是他的衣服。
接下來該換衣服了,但她等了兩秒,面前的人巋然不動,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抬起頭,見季析正探究地看著她,眼中映著她身後鏡子裡的光。
“舒時燃。”他叫了她一聲,如一堵牆似的擋在她的面前。
“ke說的是不是真的?”
舒時燃陷在毛衣裡的指尖顫了顫。
ke剛才說了很多話。
在她的酒打翻前,他說——
是不是心疼啦?
她下意識地想否認,但此時被他看著,怎麼也說不出口是心非的話。
她能感受到他今天的興致不怎麼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有點。”
舒時燃說完有點後悔,想用冷淡的表情來挽回,臉卻控制不住地發熱。
她偏了偏視線,看向別處,但什麼都沒看進去。
季析勾起唇,“其實沒有難多久,學校裡還有獎學金。”
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在安撫她。
舒時燃“嗯”了一聲。
就這麼安靜了兩秒。
紅酒的氣息蔓延開來,有水果蛋糕的香甜,也有香料的濃郁,華麗深紅。
舒時燃:“我換衣服了。”
見他還在看著自己,面帶笑意,她推了下他的手臂,“你出去。”
餐廳裡, ke還在想著自己那句“他是經歷了什麼才有這個資本跟你結婚的”,覺得是神來之筆。
有句話叫“女人的愛從憐惜開始”,像jaziel那樣總在他的老婆面前展現現在的風光、從不說這些光鮮亮麗以外的事情, 也不好。
既然他不願跟他老婆說起,那就由他這個朋友代勞。
jaziel要是沒有他這個朋友可怎麼辦。
餘光看到季析出來,ke看了過去。
他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情不錯。
“sharon人呢?”
季析:“換衣服。”
聽到“換衣服”三個字,ke曖昧地笑了下。
等季析坐下後, 他得意地說:“怎麼樣?你老婆心疼了吧。”
男人偶爾示弱一點都不丟臉。這只是必要的手段。
他問:“你有沒有繼續裝可憐?”
季析喝了口紅酒,指尖在酒杯上點了點。
ke想當然認為他肯定繼續裝了。
這時候單獨相處,乘勝追擊裝一下可憐, 一些安慰的擁抱就順理成章、順其自然。
以jaziel老婆那種性格,抱過肯定就不一樣了。
另一邊的主臥裡,等季析離開、門關上後, 還站在洗手檯鏡子前舒時燃看了看四周,準備換衣服。
她的毛衣是貼著面板穿的, 裡面只有內衣。
要在一個男人的房間裡脫到只剩內衣, 她有點不自在。
尤其季析剛才還站在這裡。
她頂著發燙的臉,掀起毛衣的下襬,快速脫下來穿上季析的那件。
毛衣很柔軟,一點都不扎面板,就是對她來說有點大。
舒時燃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開門走出房間。
季析和ke正在聊天, 她的座位上已經被收拾乾淨。
ke看到她身上的衣服, “嘖”了一聲,說:“是jaziel的衣服啊。”
舒時燃“嗯”了一聲, 見季析也在看她。
她的臉熱了熱,移開眼睛。
季析:“你剛才有電話, 鄭聽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