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一個激靈便直起身來,指著慕晚歌的鼻子大聲吼道:“慕晚歌,你竟敢耍我!”
慕晚歌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便移離了身子,避免了與她身子的衝撞,此刻她正笑得像只狐狸的倚在桌案角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慕香蘭那擰成麻花的眉頭,很好心情的反問道:“二姐賭輸了卻來指責我,豈不是太不講理了?既然輸不起,早前就不該大言不慚。”
聞言,慕香蘭一陣氣結,什麼叫輸不起?笑話,這天底下還有本小姐輸不起的?
而慕晚歌卻似是讀懂了她心中所想,繼續涼涼的說道:“既然沒有輸不起,那就不要作出這副兇巴巴的模樣來了。今日可是來了許多賓客,若是讓人瞧了去,二姐的美名可就毀了!”
話落,慕香蘭猛地收起面上較為兇悍的表情,動作之迅速直讓人張口結舌。
這時,卻見藍衣領著一老嬤嬤上樓來,見了二人,連忙行禮道:“奴婢見過二小姐,五小姐。”
“你又是誰?來這裡做什麼?”慕香蘭手指著藍衣帶來的老嬤嬤,沒好氣的問道,卻忘記了這裡不是她的香蘭閣,根本容不得她放肆。
慕晚歌瞥了眼她拇指上淡淡的紅色痕跡,心頭不禁冷笑一聲。她眸光深深的看著在她的地盤上還如此作威作福的慕香蘭,眼裡劃過一絲冷芒,卻不言隻言片語。
老嬤嬤老眼裡卻是劃過一絲詫異,似是沒想到慕香蘭會是在這裡。忽而想到了什麼,微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慕晚歌,卻見她氣定神閒的倚在桌案邊,嘴角的完美弧度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心中穩了穩,隨即回道:“回二小姐,奴婢是相爺身邊伺候的方嬤嬤。宴席設在了露香閣,如今就快開始了,相爺吩咐奴婢過來請五小姐。”
“那為何本小姐從未見過你?”慕香蘭哼哼了兩聲,直讓方嬤嬤心頭一顫,而慕晚歌卻是眸光微閃,看向方嬤嬤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冷意和深究。
但她卻也不欲多加追究,斜著眼看了看悠然淺笑的慕晚歌,扁扁嘴,不滿的嘟囔道:“哼,爹爹也真是偏心。怎麼不見他那麼正式隆重的派人去請本小姐,反倒是請到五妹你這裡來了?”
“父親疼二姐的事兒,相府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只是,二姐不在香蘭閣,即使派人去請了也是見不到的,”慕晚歌很大方的接下了慕香蘭的斜眼和不滿,面上淺笑盈盈,隨後看向方嬤嬤漫不經心的說道,“方嬤嬤,有勞你來這一趟了。還請你回去通稟一聲,就說我遲點才能到露香閣。”
方嬤嬤聞言,嘴巴張了又合,有些為難的看著慕晚歌。
“怎麼?方嬤嬤還有事兒?”慕晚歌挑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方嬤嬤。
雖是淡淡的一眼,但就是有一股莫名的寒氣順著脊樑往上爬,後頸脖子上的寒毛根根豎立起來,方嬤嬤臉上的笑僵凝了幾秒,隨即小心翼翼的說道:“回五小姐的話,相爺遣奴婢前來,是想讓奴婢帶五小姐去清涼亭的。”
“哦?是嗎?父親可說是為何?”慕晚歌眸底凝聚起一股寒意,黑亮的眸子帶著不可忽視的洞察力直直射向方嬤嬤的面門,頗有些追根究底的意味。
“回五小姐的話,相爺說了,您往年受盡了委屈,生辰也沒一次像樣兒的。今日是您及笄的日子,相爺特命京都城的大畫師在清涼亭裡等候,待五小姐穿上翎雲羽紗錦緞後,便讓奴婢帶您過去,作幅畫以示紀念。”方嬤嬤只覺喉嚨處有一隻手在掐著般,每說一句都困難無比。
不知道為何,在五小姐的面前,她所說的一切話語都成了無稽之談,她所做的一切動作都是欲蓋彌彰。只覺得五小姐的那雙眸子太過清亮,就好像能穿透人的面板直達心臟。
慕晚歌心頭泛起一陣噁心,如此“特殊”的待遇,怕是今晚所有的計謀都在清涼亭展開的!而那件衣服,也許就是這次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