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說是大戰的尾聲,因為査承彥和裴豐周圍都是蛇和黃鼠狼的屍體,我第一眼就看見査承彥的手對著一條蛇在施法,有團黃色火焰從他的手心鑽出來,正向躺在地上的那條蛇躥過去,“住手!”濃墨把我放下來,我大聲制止道。
査承彥看到我來了,表情非常驚訝,這時,一直站著的裴豐手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璇子,快幫我!”他的臉色非常差勁。
“裴豐!”我也跑過去,就在這時,査承彥一個旋風擋在了裴豐的前面,裴豐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裴豐!”
我推開査承彥,過去扶著裴豐,對著無動於衷的濃墨喊:“濃墨,這妖作孽人間,你不要替天行道?”
査承彥一臉受傷地看著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是妖?”他指著裴豐問我,“那他是什麼?”
“你這圖謀不軌的妖!”不知道為什麼,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太難受了,就好像在罵我自己一樣,我在深深地剜自己的心臟,為什麼?因為我也是妖所以沒有資格說別人嗎?
“璇子,過去收拾他,快給他下命令!”裴豐小聲地在我耳邊說,他是蛇,他知道我的技能的。“你讓他進到我的口袋裡來,我的口袋裡有收妖袋。
“査承彥。”我叫他,讓他看著我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睛已經寫滿了傷害,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地面,好像地上有什麼是值得他的回憶的一樣,他不看我的眼睛,我沒法下命令,“査承彥,你進到裴豐的口袋裡。”“噌——”地一聲査承彥化作一縷黃煙進了裴豐的口袋裡,還伴隨著他的一句“璇”。他,他沒看我的眼睛,這點和誰很像來著,誰也是不看我的眼睛就被我命令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心像被狠狠地戳穿了。
我的心絞痛到了極致,眼前轟然變黑,“璇子,你的眼淚怎麼是黑的?”旁邊的裴豐慌忙問我。眼淚怎麼變黑了,我記得夢裡誰說這是墨汁來著,沒錯,是墨汁,可我為什麼這麼難過,是我們蛇族犧牲了很多條對吧,我踉踉蹌蹌地走到濃墨身邊。
我看著到現在為止沒說過一句話的濃墨,我撫摸上他沒有表情的臉頰,“斑小點。”喊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裴豐他明明就在我身後,可我卻對著濃墨……我是傷心過度產生幻覺了。
他扒拉下我的手,惡狠狠地一甩,“你神經錯亂了!”他對著我後面的裴豐說,“你帶她回去。”說完又惡狠狠地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我擦著眼淚問裴豐,“你打算怎麼處理査承彥?”
“帶回家去處理。”裴豐說。
“可以放過他嗎?他也沒害過我。”我不想讓他死掉,一點也不想,我只見過他人的模樣,他在我腦海裡還是那個會在我無助的時候幫助我的人,我記得他的腳踏車,他載過我兩次,我感覺不到一點惡意,他怎麼會是隻黃鼠狼精呢。
“璇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壞的妖精是不能饒恕的,他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的罷了,不然他今天也不會殺了我們這麼多條蛇,他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你非要放了他東山再起滅了我們的種族嗎?璇子,這次我不能答應你。”裴豐堅決地說。
突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回頭一看,人已被抱了起來,“走了!”濃墨臭著一張臉說。
“你怎麼又……”不是發狠話走了嘛。
“你回去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你簡直可以嚇哭小朋友,臉上的紅還沒洗乾淨,又加了黑色的眼淚,你現在簡直慘不忍睹了。”他說完把外套仍在我頭上,“蓋起來,就不會嚇到別人了。”我的眼淚又嘩嘩的,査承彥他也這麼做過,嗚嗚。
“我知道你感動,不必了,別再哭了,真丟人,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趕緊回去洗洗臉吧。”濃墨嫌棄地說。
晚上我被芳芳姐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