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那人低聲道:“放心,我不要他的命,只是要用他換一個人。”
西風心裡驀然就是一動,眼睛向這黑衣人看去,只見他額頭光滑,顯然十分年輕,一雙深邃眼睛神華內斂,卻又透著一股看透人心的銳利。她心中便覺有了點譜,沉著點頭道:“我想我已經知道閣下的身份了,且讓本宮支開下人,你應該會有興趣和我們談談才是。”
她這樣的沉著鎮靜,倒讓那蒙面人大吃了一驚。再看向江晚,只見這少年皇帝雖然處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下,卻是處變不驚。心中不由的更是驚訝,暗道這哪裡是訊息中所說的窩囊皇帝,分明是一個父王一樣的君王。想到此處,心就不由得有些下沉,長劍微微離了江晚的脖子,他武功極高,剛才這番威脅,竟是連江晚的一絲油皮兒都沒碰破。
“小於子,香桔,皇上,喜歡清靜,你們兩個去外面把守著,別讓人進來打擾了,把房門關上。”西風走到外面,看到小於子和香桔有些驚訝的看向自己,她就微微使了個眼色,用下巴一點,示意二人照做就是。
小於子和香桔心知有異,兩人也不敢說話,連忙來到外面守著,這裡西風將窗簾擋上,是燭火不至於在床上映出人影,這才鬆了口氣道:“哈圖王子,是不是該將劍放下了?”
“你怎麼知道?”
刺客大吃一驚,長劍瞬間指向西風,卻見江晚豁然站起,擋在西風身前,沉聲叫道:“你敢傷他,朕讓你碎屍萬段。”
“有你當人質,大順朝的侍衛也未必就能殺了我去。”擇木哈圖將長劍挽了個劍花,立在身後,然後他一拉覆面的黑巾,便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
“我來的目的,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吧?把鳳兒交給我,不然的話,今日你們兩個誰也別想活,大不了我給你們陪葬,哼,大順朝這幾年是什麼樣子你們想來也清楚,只要皇帝一死,這中原大地必然遍佈烽煙,到那時,何愁我漠北不能踏平這錦繡河山?”
西風扶著江晚的胳膊,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她慢慢踱步到另一邊椅子上坐下,微笑道:“王子當真是深情,我以為你既然看的這樣清楚,就該在漠北等著繼承可汗之位,然後率兵南下,踏平我中原河山,卻沒想到,你為了皇后姐姐,竟然拋棄這大好形勢,隻身闖進我大順朝的皇宮來了。”
哈圖的瞳孔收縮,喃喃道:“你們果然知道了。鳳兒呢?她在哪裡?快把她給我。”
江晚剛要說什麼,卻見西風一擺手,示意自己不要開口。然後她輕聲道:“王子這樣著急的前來要人,必是以為那封信既然落在我們手裡,皇后此時怕已是身陷囹圄吧?因此才這樣不管不顧的趕來,也虧得你藝高人膽大,侍衛們都沒想到你能殺這個回馬槍,防衛難免鬆懈了,才讓你有了這個可趁之機。”
讓哈圖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闖進來,於大順朝的面子當真不好看。西風便是這樣要強的人,因此到底還是強詞奪理的為侍衛們找了一個理由。只是那哈圖如何能有心情聽她說這些話,長劍再次遙指江晚,陰鷙道:“少廢話,把鳳兒交出來,不然我拼著把命留在這裡,也要血洗皇宮。”
“王子當真是好氣魄,好志向,好膽色。難怪人人都說,漠北國可汗垂垂老矣,縱觀他膝下七子,只有年紀最小的哈圖王子最有望繼承汗位。”
哈圖本是一個聰明人,這一次孤身犯險,只是因為情之所繫,然而在這裡呆了半天,見西風不慌不忙的說這些話,很顯然又不是在拖延時間,他心中不由得也有一些驚訝和思索,目光中陰鷙漸去,換上了一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