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蔣驚語眼底的冷漠,鍾離淵垂下眸子,然後將一張黑卡放在了兒童床的床頭櫃上:“這裡面存了些錢,是我補給小澈生辰滿月的禮物,密碼是你的生日,我走了。”
沒有多餘的話,鍾離淵垂著眼,朝著臥室外走去。
蔣驚語盯著他的背影,眼底已經一片赤紅,她懷裡的才剛剛退燒的小傢伙,微微睜眼。
小澈才一歲半,他話都說不清楚的年紀,卻學會安慰人了。
小傢伙伸出肉乎乎的小肉手,他摸了摸蔣驚語的臉,聲音奶得讓人心都化了:“媽咪......你哭了......媽咪不哭。”
聽到孩子的聲音,鍾離淵的腳步停下了,可是,他終於還是沒有回頭,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生怕自己心軟再也走不開,他腳步加快,離開了這間兒童房。
蔣驚語紅著眼睛,將兒子緊緊抱在懷裡,用臉頰輕輕試探了一下小澈的臉。
小澈已經明顯退燒,蔣驚語輕輕搖著他:“都是媽咪不好,沒有照顧好我們小澈,媽咪帶你去醫院。”
一直跟在一旁,沒敢出聲的白人醫生,此刻小心翼翼開口:“這位夫人,小少爺已經沒事了,他才剛剛退燒,還是不要——”
他的話都沒說完,蔣驚語一個冷冰冰的目光就看了過來。
感受到蔣驚語身上的氣場,白人醫生不敢出聲了。
很明顯,蔣驚語並不信任鍾離淵叫來的醫生。
拿過毯子,將小傢伙包好,蔣驚語快步帶著孩子離開了這座別墅。
在她坐上車,離開後。
一輛停在暗處的黑色邁巴赫上,駕駛座的青年抬眼,看向後視鏡內的男人,他低聲開口:“先生,我們要跟上嗎?”
“不用了。”後車廂內,男人的臉藏在陰影之中,他的聲音似乎被抽乾了力氣:“走吧,去機場,這次來歐洲的時間夠久了,該回去了。”
“先生,我不明白,都兩年多了,您為什麼不跟蔣小姐坦白,您早就......”感受到後車廂內探過來的冷意,青年識相閉嘴了,他嘆息一聲:“先生,請您繫好安全帶,我馬上出發。”
只是。
在這輛黑色邁巴赫進入機場的vip通道時,後車廂內的人,忽然又改變主意了,他聲音很沉:“掉頭,去醫院。”
青年猛地剎車:“是!”
......
醫院。
蔣驚語陪著孩子檢查完,拿了醫生開的藥,這才準備抱著孩子回家。
剛出了醫院的門口,一直跟在蔣驚語身邊,幫著提東西的奶媽忍不住朝著醫院外的那輛黑色邁巴赫看了一眼,她喃喃自語:“奇怪,這輛車,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這不是我們鄰居的車嗎?”
蔣驚語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澈的身上,完全沒有聽到奶媽的自言自語。
她更沒注意到,在她抱著小澈上車離開後。
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也迅速跟上了。
蔣驚語乘坐的這輛車上。
她已經將小澈放在了兒童安全座椅上,小傢伙剛剛出了汗,已經睡熟了。
小澈現在還小,肉乎乎的小臉還看不出像誰,他閉著眼睛時,睫毛很長很密,像是米尿不溼廣告裡的小模特似的,可愛極了。
蔣驚語一遍那又一遍望著小澈粉嘟嘟的小肉臉,只是跟孩子分開了一天,她就想得不行,她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想象,以後小澈該上幼兒園的時候,她會不會難過得想哭。
安靜中。
蔣驚語的手機震動起來。
自從生下兒子,她的手機就常年只開啟了震動模式,摸出手機,是翩枝打來的電話。
蔣驚語勉強提起精神:“翩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