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爾扭頭離開了。
謝斐的身體也徹底鬆弛了下來,他的臉貼在地上,眼角流下兩行清淚,不服氣地自言自語:“道歉......當年被驅逐出家族的人是我,被退學的人是我,被所有人恥笑的人也是我,憑什麼要我道歉......這個渾蛋,渾蛋!”
另一間機艙內。
蔣行舟沉著臉,目光空洞地盯著機艙外的夜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張本就美得驚心動魄的面孔顯得越發神秘動人。
卡爾走到蔣行舟身後,低著頭:“大人,您休息吧,還有七個小時,飛機才能抵達歐洲。”
蔣行舟不說話,目光冷冰冰地盯著夜色籠罩的地平線:“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接近他。”
卡爾身形一頓,頭壓得更低:“是。”
卡爾退下。
蔣行舟的目光才陷入追憶之中。
當年。
他才剛念幼兒園時,他就跟謝斐見過面了。
那時,因為他不愛在外人面前說話,加上又長了一張極為妖孽的面孔,與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形象,讓他成為了幼兒園被霸凌的物件。
那時。
他還是短髮。
一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充滿敵意地盯著那個擁有亞洲人面孔,五官卻比他這個天生深眼窩高鼻樑的白人血統更加精緻的面孔:“他就是個妖怪,打他!打他!”
“對!他就是個妖怪!打他!”
年幼的漂亮小男孩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獸,他盯著圍上來的一群白人男孩,準備跟對方拼了。
可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剛念幼兒園的小朋友,他的力氣本來就比高年級的孩子要小了許多,更不要說,對方人多勢眾。
很快。
這個擁有亞洲面孔的漂亮小男孩,就被這群白人小孩打趴在地了。
小男孩很不服氣,努力想要站起身。
白人小孩們笑了,一個個耀武揚威地騎在他的身上:“哦!騎大馬嘍!大馬快跑!大馬快跑!”
就在小男孩被壓得已經呼吸不上來,開始出現昏迷跡象時。
一道像是超級英雄的聲音,清脆又稚嫩地落了下來:“我已經叫老師了,你們再不跑,就等著被罰吧!”
這道聲音一出。
這群白人小孩終於害怕了,爭先恐後地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跑開了。
“你沒事吧?”同樣是亞洲面孔的小男孩,衝著地上的漂亮孩子笑了笑:“你長得真漂亮,怪不得他們欺負你,他們肯定是嫉妒你長得好看!”
這句話一出,讓年幼的蔣行舟臉頰紅了紅,他爬起身,一雙還沒張開就已經很漂亮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小男孩。
見他不說話,小男孩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叫謝斐,我是新生班一班的學生,以後,他們要是再欺負你,你就找我,我保護你!”
蔣行舟不說話,這時盯著面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男孩,然後,他將自己身上的翡翠長命鎖取下來,遞給對方。
這是他們蔣家的傳統,得了別人的幫助,一定要給對方禮物表達感謝。
小謝斐搖搖頭,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然後,驕傲地摸出自己隨時佩戴的平安符:“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有!”
“好了,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先走了!”
蔣行舟的思緒從回憶中收回。
那時。
那個叫謝斐的小男孩說過,他會永遠保護他。
可是,那個幼兒園說要保護他的小男孩,到了中學時期,就不認識他了。
沒人知道。
他從沒因為他偷窺他換衣服記恨。
他記恨的,不過是那個幼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