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店本來的主人呢?”
“被我們綁在了房間裡。”明白事無可為,為首漢子倒也光棍,不做任何隱瞞修飾的直接回答。
“理由。”姬容繼續問。
“理由?”叫二子的漢子艱難的笑了笑——他剛才摔的著實不輕,“那兩人不是瀾東人,所以~”
“只是這樣?”姬容似乎反問對方,又似乎只在反問自己。
“王爺還想要什麼理由?”已經冷靜下來,或者說對外人的排斥壓過了心中的恐懼,為首大漢反問。不過隨即,他又立刻訕笑討好接道,“這個~瀾東是最近越來越不好過活了,所以我們才被豬油蒙了心竅,想對王爺您~咳,那個下手,若是知道,就是在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王爺您啊!所以王爺,您看,是不是那個~高抬貴手,放咱們兄弟一馬?日後兄弟幾個一定給您供長生牌,日日祭拜!”
站在姬容身後無所事事的慕容非一邊玩味的聽著為首大漢的話,一邊在心中琢磨。
找肥羊找到姬容頭上,確實是被豬油蒙了心竅兼之瞎了眼;而依著他們的功夫心計,莫說再有一百個膽子,就是再上一百個人也不夠看,至於長生牌……
慕容非瞟一眼不斷衝姬容諂笑的三人,在心中微微搖頭。
長生牌麼,還是算了吧。依他們所做的勾當,就是真立了,也不是在為姬容祈福,而是在折姬容的壽。
就在慕容非想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同時,姬容也在思索。不過他思索的當然不是那些為首漢子說的什麼‘被豬油蒙了心竅’、‘立長生牌’的東西,而是前面的那短短一句對話:
——“只是這樣?”
——“還要什麼理由?”
就因為不是瀾東人,或者就因為只是……姬容看了小店周圍的擺設一會。
或者就因為只是羽國人,所以被砸被搶理所當然?
瀾東卻是……
這麼想著,姬容心頭不覺沉重,片刻,他道:
“這原本的店主是羽國人罷?”
“當然,”還在滔滔不絕的對姬容歌功頌德為首漢子說順了,直接接到,“找的不就是羽國——”
突然醒悟了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為首漢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姬容卻已經沒有心思再計較什麼了。隨意撫了袖,姬容起身,吩咐慕容非去後堂救出被綁著的原來店主——依他的耳力,早在一開始就聽出了從某處接連傳來的細小掙扎聲——並給點銀子壓驚後,便往外走去。
慕容非當然也聽見了那細小的掙扎聲。轉身進入後堂解開了那被綁著的幾個人的繩子,慕容非施施然的走出來,衝著那巴巴看著自己的三個漢子笑了笑,又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在他身後,一眾抄著木棍菜刀等等工具的小店原有主人正狠狠瞪視那三個癱在地上的漢子。
“等等,那個——”對上那彷彿吃人的視線,為首漢子猛地打了個哆嗦,急忙轉頭衝著慕容非的背影叫道。
慕容非已經走到了門口處。
明明白白的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叫聲,慕容非微微一笑,腳下速度卻沒有半分改變,依舊不疾不徐、穩穩當當的邁出了門檻,邁過了街道。
慕容非最後一片白色的衣角消失了,三個漢子的臉色也終於變成了慕容非身上那不染一絲雜色的純白。
當慕容非趕上姬容的時候,姬容正在兩條街外的一小個集市處。
天已大亮,集市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常。
旁的地方熱鬧些並沒有什麼,但瀾東……覺得這份熱鬧似乎有些超過瀾東往常水平的慕容非遠遠的觀察了一會,在看見幾乎每個攤子都有賣些鬼怪的面具之後,他心下了然,走到一旁同街邊的老人交談一會,這才上前走到姬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