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臉上的細微表情:“什麼時候的事。”
蔣翩枝坦然對上二哥的審視:“翩枝愚鈍,請二哥明示。”
“基因殘片,不是說,發現了跟你相似的基因殘片麼。”蔣千均抱著手臂,充滿防禦性的動作,讓他的話聽上去更加像是審問,他那雙天生就生的囂張的上挑眉眼間帶著自然的壓迫感:“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反應過來二哥在說什麼之後。
蔣翩枝神色頓了頓,整理好語言,才垂下眼皮,蔣十幾個小時之前,許白焰跟她提過的那番話,重複給二哥。
在聽到,翩枝提到,那座被稱為天堂島的地方,發現了疑似母親的dna基因殘片後,蔣千均的瞳孔鉅變起來。
他抱著的雙臂也緩緩鬆開了。
目光緊盯著面前的翩枝:“這件事,你有百分之幾的把握。”
蔣翩枝咬了一下嘴唇,眼底閃過一抹慚愧,她緩緩搖頭:“抱歉二哥,我並無把握。”
可以說。
她想要開棺驗屍,還是在沒有充足的把握之下,要驚動父母的屍骸。
這件事,不要說是蔣家這種大家族。
哪怕是那些普通人家之中,都不可能允許開棺驗屍這麼荒唐的事情發生。
可是。
除了開棺驗屍這一條路,她現在,沒有任何頭緒。
只要棺槨裡,沒有母親的屍體。
那麼,母親或許還活著的事情,就永遠都有一線可能。
她不像放棄這個可能。
這次,蔣千均沉默了,他神色複雜地盯著蔣翩枝,良久,才開口:“我倒希望你是對的。”
沒有再多說什麼,蔣千均收回目光,轉身離開了。
顯然。
對於小妹沒有充足把握下,就要開館的事,他很不滿意。
只是。
他還是選擇了支援她。
看著二哥的背影,蔣翩枝喃喃自語:“二哥......”
沈翩枝重新返回墓園時。
二哥的身影已經不在這裡了。
只剩下大哥跟三個的身影,蔣翩枝心情有些沉,她抬頭,盯著已經快要挖到棺槨的墓坑,她的手心,已經沁出汗水了。
如果。
她的猜測不成立。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完全相信自己的親人。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細微表情,蔣封行上前:“小妹,你奔波勞累了一天,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跟行舟盯著就夠了。”
蔣翩枝搖搖頭:“謝謝大哥關心,我沒事。”
一旁的蔣行舟目光朝著墓園進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聲音略有點冷:“小妹,二哥沒欺負你吧?”
“沒。”蔣翩枝迅速解釋:“二哥疼我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欺負我。”
她也抬頭,看向蔣千均離開的方向。
她倒是希望,二哥能阻止一下她。
或許,她還不至於這麼愧疚。
兄妹三人說話間。
挖掘棺槨的工作人員方向,就傳來了驚呼:“蔣先生,棺槨挖到了!”
“蔣先生,我們要現場開館麼?”
聽到聲音。
蔣翩枝來不及傷春悲秋,她抬頭,這一刻,她的心跳都跟著停滯了一拍。
視線中。
墓坑內,一座依舊光亮如新的黑色漆木的棺槨,出現在了視線中。
看到這座合葬了父母的棺槨,蔣翩枝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了一下,鼻尖也有些發酸了,她一步一步上前,手上落在棺身上,輕輕拍掉上面的防止受潮殘餘的石灰,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扭頭,看向大哥蔣封行,她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