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沈翩枝哪怕此刻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但她的大腦，卻先一步向她的身體傳送指令了。
沈翩枝下意識拉過賀厲存的手腕，給他把脈。
脈搏強健有力，彷彿昨天晚上不過是一場夢。
感受到男人望過來的目光，沈翩枝表情平靜：“從脈象上看，你基本已經沒事了，不過，你最好還是留院觀察比較好。”
“我得先回去了。”
沈翩枝起身。
這會，她已經徹底醒過來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她都歷歷在目。
現在，既然賀厲存已經沒事了，她也得回去了。
孩子們還在家等她。
沈翩枝剛準備轉身。
賀厲存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麼。”
沈翩枝的腳步停頓住了。
她扭頭看他，老老實實回答：“有，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不過現在看來，沒必要了，就算我知道了，似乎也沒辦法幫你改變什麼。”
沈翩枝輕輕笑了笑，反握住賀厲存的手，語氣柔和：“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孩子們還在家等我。你一會有空，記得給孩子們回個訊息，他們也很擔心你。”
“那我跟你一起走。”賀厲存起身，準備下床。
他的精氣神雖然基本已經恢復，但他身上的傷還在。
這一動，剛好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賀厲存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沈翩枝好笑盯著他：“這麼著急跟我走，你怕我跑了不成？”
推開賀厲存的手，沈翩枝將他重新按在床上，給他蓋了薄毯：“你乖乖在這裡休息，我忙完就回來看你，聽話。”
賀厲存沒出聲。
剛剛被沈翩枝推開的那隻手，又握上了她的手腕。
這一幕倒是讓沈翩枝哭笑不得，她盯著他，耐心說下去：“那我陪你吃完早餐再走。”
既然準備陪賀厲存吃早餐，沈翩枝自然要親自去一趟食堂，買早點。
看著賀厲存還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沈翩枝準備說話。
下一秒。
對方的手臂一拉，她整個人都倒在了賀厲存的懷裡。
冷香入鼻。
回過神，沈翩枝沒有掙扎，順從地靠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沈翩枝臉上浮現出一抹很淺很淺的笑容：“賀厲存。”
“嗯？”
男人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來：“怎麼了？”
沈翩枝聲音透著由衷的歡喜：“能看到你醒過來，真好。”
“賀厲存，你如果現在跟我求婚，說不定，我會答應你。”
昨天晚上，觸控到賀厲存已經沒有停止跳動的脈搏。
她第一次清楚明瞭地明白自己的心意。
在這麼多日子的相處中，她早就已經瘋狂地喜歡上了他。
只是她一直都不想承認，也不想對婚姻關係負責而已。
從前。
她總覺得，她可以一個人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所以，她不想結婚。
哪怕賀厲存經受住了她所有的考驗，她也相信，賀厲存會成為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
可她一直都覺得，婚姻對她來說是枷鎖，是牢籠。
昨天晚上的事，讓她想明白了。
她願意為了賀厲存，跳進牢籠。
願意跟他成為同退共進的共同體。
沈翩枝有些忐忑，她的心跳在加速：“喂，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跟人告白。
這可是她沈翩枝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