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深呼吸了一口,猛地拉開了木mén,正準備衝出去,一下子呆住了。
mén口站著四個穿著黑衣服的大漢,個個都是牛高馬大。黑sè的夜籠罩在他們身上,他們的眼睛閃著罪惡的光芒,他們嘴裡的菸頭閃著幽幽的火光。
“你們是幹什麼的?深更半夜站在這幹什麼?”老張頭嚴厲地問道,但是他的話明顯帶著顫音,絕對不是夜寒露重的緣故。
有個大漢扔掉了手中的香菸,用腳碾熄滅了,回頭盯住了老張頭,笑著向另外幾個大漢說道,“見鬼!這棚子里居然還有人啊,就問問他吧。”
另外幾個大漢聳聳肩膀,示意你問就是了。
“老頭,問你件事!”大漢走過來拍了拍老張頭的肩膀。
“年輕人!你問老人家話就是這麼問的嗎?”老張頭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喲!”大漢回頭看了看幾個同夥,笑了,“老頭脾氣挺大的。”
“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是幹什麼的?這麼晚了,在這裡鬼鬼祟祟做什麼?”老張頭把手裡的棗木槓子捏了捏,sè厲內茬地說道。
“老人家,不要這麼說嘛,我們是省裡下鄉來採風的文藝工作者,走mí了路了,找不到方向才在你這裡休息一會兒嘛。”有個塊頭稍微瘦削點的漢子拂開了其他人站出來說道。
“是嘛?”老張頭有點狐疑,這些年採風的人比較多,多是下鄉收集一些民歌小調的,只要不是偷魚的就好,老張頭自言自語道。
“能請教一下老先生你嗎?我們現在要去這裡一家人家接宿,我們找不到路了。”瘦削的漢子繼續說道。
老張頭覺得他很有禮貌,比起剛剛說話的那個漢子要文雅的多了,他不喜歡剛剛說話的那個傢伙的語調,他覺得那傢伙哪裡有什麼文藝工作者的態度,簡直象是個流氓似的。
“這就對了!都說是“漁樵耕讀”,我們打漁的怎麼著也排在你們讀書人前面,這個小兄弟的話還算有點禮貌!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們是在誰家借宿,我帶你們去好了。”老張頭把棗木槓子斜靠到了窩棚牆上。
“沒事,你告訴我們路怎麼走就成,我們要去的這家人家姓什麼的我忘了,就聽人說他家nv兒是這百里十村出了名的水靈,他家的nv兒叫紅將。”瘦削漢子說道。
“你們搞文藝工作的真流氓!就記得人家nv兒長的好看!紅將家就在路口一直往裡走,拐彎的地方,是青磚瓦房那一家就是了。這裡沒瓦房的,你們一去就能看到,真搞不懂大隊裡這些幹部,安排人住宿還得揀好房子安排,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願意的。你們真不要我送嗎?”老張頭問道。
“不用了不用了,您老去睡吧。”瘦削漢子打了個響指,其他幾個漢子全都跟他向前走去了。
老張頭luàn咕噥了句,回房間拿了個杯子,到魚塘裡舀了碗水,咕嘟咕嘟喝了一氣,也就回去睡覺了。
睡到mímí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bāng鑼響,老張頭驚醒了,出了窩棚一看,遠處村頭燒紅了半邊天,火光四shè,村裡的防災用的銅鑼在震顫著大地,老遠就能聽見燒的噼裡啪啦的碎裂聲。
遠遠地看見四個人影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小路在跑了過來,老張頭正要上去問問,看到領頭的那個傢伙正是剛剛問路的那個採風的文藝工作者,老張頭的話到了嘴邊,看見了這個傢伙手裡正掂著明晃晃的唐刀,老張頭一下子警覺了。
“你們究竟是幹什麼的?”老張頭怒喝一聲道。
“別放過了這老東西!”領頭的漢子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向後揮了揮手,三個大漢刷地圍了上來,每個人的手裡都掂著一把寒光四shè,血跡班駁的唐刀,獰笑著bī近了。
老張頭也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