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的不快樂。在我的眼中,我看見一朵直挺自傲的白花,如同百合一樣美麗,卻堅強得像精靈以鋼鐵打造的工藝品一般。或許,是一場寒冷的霜凍把它包圍在透明的堅冰中,雖然看起來依舊美麗,但死亡只是彈指之間的事情。她的症狀並非自今日開始的,對吧,伊歐墨?”
“大人,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問我,”他回答:“因為這件事情都是你造成的;我妹妹伊歐玟在第一次見到你之前,從來沒有遇到什麼樣的冰霜。在巧言正受寵的時候,隨侍在側的她既擔憂又恐懼,會把心中的憂愁和我分享,但這並不足以讓她變成這樣!”
“吾友,”甘道夫說:“你有駿馬、有部隊,還有廣大的原野讓你馳騁。她雖是女兒身,卻擁有足以和你匹敵的勇氣和堅強意志。可是,她卻必須日日夜夜浪費青春,照顧一名她敬愛如父的老人,看著他日漸墮落,落入弄臣的掌控中。而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更讓她覺得羞愧不已,絲毫幫不上忙。”
“你以為巧言只是玩弄希優頓而已嗎?'‘混帳!伊歐皇族算什麼東西?他們不過是一群騎馬強盜,住在稻草屋裡,喝著骯髒的水,孩童和畜生斯混在一起!’你之前不是應該聽過這說法嗎?這是巧言的老師薩魯曼所說的話。不過,我想巧言必定用更高明的方法來包裝這種話。大人,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妹妹愛你,不是因為她繼續任勞任怨、緊閉雙唇,你可能就會從她口中聽見這種說法。但是,誰知道她在夜闌人靜之處,孤單的時候,她會怎麼樣看待自己一無是處的人生?一切似乎都在不斷鉗緊、不斷壓抑她那自由奔放的意志!'
伊歐墨沉默片刻,看著妹妹,彷佛在重新思考過去和現在的生活。亞拉岡說:“伊歐墨,你所發現的我都有看到。當一名男子遇到這麼美麗、尊貴的女子時,有幸受到她的青睞,卻又不能回應她的厚愛,這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讓人惋惜的事情了!自從我離開登哈洛,騎向亡者之道時,哀傷和遺憾無時無刻不在我腦中盤旋,我最擔心的就是她會怎樣對待自己。但是,伊歐墨,我認為,她對你的愛比對我的還要深;因為,她愛的是你的人;但對我,她所愛的只是一種象徵、一種思緒,能夠開創豐功偉業的希望,以及洛汗以外的遙遠異國。”
“我或許有能力治好她的身體,將她從黑暗的深谷中喚回,但是,我不知道她醒來的時候會怎麼樣。是希望、原諒,還是絕望?如果是絕望,那麼除非有奇蹟出現,否則她會死!唉!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成為足以名留青史的女子了!”
“伊歐蒙德之女伊歐玟,醒來吧!你的敵人已經被你消滅了!”
她沒有什麼反應,呼吸變得更和緩,胸脯在白色床單下穩定起伏。亞拉岡再一次揉碎兩片阿夕拉斯,丟入滾水中。接著,亞拉岡用這水按摩她的前額,和她冰冷、無法動彈的右手。
接著,不知是亞拉岡身上所隱藏的西方皇族力量,還是他對伊歐玟所說的話產生了影響;當藥草甜美的香氣充斥整個房間之後,眾人似乎感覺到有一陣無比清新的微風從窗戶吹進,似乎這是從雪山中飄出,從來沒有被其他人呼吸過的新鮮空氣。
“醒來,伊歐玟,洛汗的王女!”亞拉岡握住她的右手,感覺她的手逐漸變暖,似乎慢慢有了生氣。“醒來!黑影已經離去,所有的黑暗都被沖走了!”然後,他將她的手放在伊歐墨手中,退了開來。“呼喚她!”他說,接著就無聲無息地離開。
“伊歐玟!伊歐玟!”伊歐墨淚流滿面地喊著,她真的醒過來了。
“伊歐墨!我真是太高興了!他們還說你被殺了。不,那應該只是我腦中的聲音。我昏迷了多久?”
“不久,妹妹,”伊歐墨說:“不要再多想了!”
“我好累喔!”她說:“我必須休息一下。告訴我,驃騎王最後怎麼了?唉!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