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能力皆是一品,這一點無人不服,無人不敬。
可那一身賣相,再加上那副臭脾氣,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物也招人煩啊!
此人極為強勢,一年前,剛調任海州通判的第一天,就給王繹來了個下馬威,跟知州來了個正面硬剛。神奇的是,王知州還沒犟過他。
再後來,衙門裡上到知州,下到捕快小吏,都見識了這位王通判的厲害。他吩咐的事兒,辦差一點都不行,甚至換個樣兒辦也不行,非得是按他的來,才算了事。
這一年,他不光管著海州刑名,田務海事、民生朝奏這貨都要插手。也是奇了怪了,樣樣辦的都不差,樣樣兒都成績卓然,王知州就算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可是,你就算再有能力,也沒你這麼辦事兒的啊?功勞都是你一個人的,別人都喝西北風去?
所以,王通判在海州的人緣兒是差到了極點。若非公務必要,府衙上下和這貨多說一句都嫌費舌頭。
總結來說,這位就是脾氣臭、口才好、學問大、人緣差!
本來,今天來接癲王殿下,連叫都沒叫他,晚上的宴請也沒他的份兒。
可是現在。。。。。。
就癲王這個行事作風,王通判是肯定看不慣的,不當宴開懟,都對不起王知州的一片苦心。
。。。。。。
唐奕當然還不知道王繹給他找來了一個極品。
他現在在碼頭上左右四顧找了半天,最後一問才知道,人都走了,就把他給扔下了。
無語地瞪了一眼祁雪峰,“都怪你,這回可好,腿兒回去吧!”
祁雪峰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侷促地搓著後頸,“一時觀船心切,忘了。”
“忘了。。。。。。”
唐奕也是服氣,無法,悻悻然地出了船廠。
得!曹佾也是夠絕的,不就是贏了你幾個小錢嗎?連輛車都沒給唐奕留下,只得和祁雪峰一路走回了館驛。
剛到住處,說是知州帶著府衙的人已經走了,人員住宿也已經安排妥當。
還沒等他找曹國舅算帳,君欣卓就忙不迭地擺弄他洗漱更衣。說是州府一會兒有接風宴請。
像這種一幫人假模假式地坐一塊相面,吃也吃不好,聊也聊不透的場面活兒,唐奕一般是不去的。可是,對那個王知州剛才就怠慢了,要是不去,興許就把人得罪了。唐奕一琢磨,還是算了,去一趟吧。
赴宴倒不用所有人一起出動,只有唐奕、曹佾和潘豐。本來小宗麒做為皇子也當出席,可是他還太小,唐奕不想他那麼一丁點兒就去受罪,便沒讓他去。
地點就設在府衙之內,出得館驛,府衙的使吏已經等在那裡,一路指引,把唐奕等人帶到府衙。
雖然來過幾次海州,但是府衙唐奕還是第一次來。頗感意外的是,海州府衙還不小,比開封府還要稍大一些。至於氣派程度,那就沒法和開封府比了。
總之,佔地確實不小,一應設施齊全,甚至有專門用來宴請使官、眾吏的宴廳。
等唐奕到達之時,菜餚美酒早就齊備,廳外往來的使女、歌姬也不算少,想來宴中還有歌舞助興。
只不過,唐奕到了之後,等了半天,正主兒卻還沒出來。
曹佾、潘豐不由苦笑,這個王繹別看是名相之後,可心眼兒卻真是不大,癲王擺了他一道,沒轉天兒就要還回來。
對此,唐奕還真沒覺得什麼,因為牆上掛著一幅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也不是喜歡那字,而是,那幅字是
《傷仲永》。
唐奕膩歪地看著這副字,心道,誰沒事兒閒的,把這破文章掛這兒了?
熟悉唐奕的都知道,他和這篇作文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