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眼看著李孝恭揪著王玄策耳朵,進了精舍偏房。
‘呵’的笑了一下,回到精舍正屋門口,開始教導侍婢們做炒茶。
對於李孝恭強行帶走王玄策,口口聲聲的要拿王玄策做人質,他並沒有多加干涉。
因為李孝恭並不是真的看中了王玄策,要親自教導王玄策。
李孝恭只是發現王玄策的姐姐是他的孺人,王玄策是他府上的自己人,有心拿王玄策做一個橋樑。
一個能日常跟他交流,且不會被人懷疑的橋樑。
李孝恭之所以會這麼做,明顯是跟他之前的提醒有關。
李孝恭在他的提醒下,逐漸恢復了自己精明的一面,開始站在了一個勳貴的角度,分析起了長安城的一切。
得到的結論就是,眼下的長安城內,除了他,沒人願意跟李孝恭親近,也沒有人比他更值得信任。
李孝恭得出了這個結論以後,就有了跟他結盟的心思。
所以才一副潑皮的樣子,跑去跟羅士信搶徒弟。
可惜,李孝恭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王玄策在齊王府上的身份,沒那麼重要,根本起不到橋樑的作用。
作為補救,李孝恭希望他能出一個兒子,充當橋樑的角色。
並且強烈的要求是嫡子。
問題是,等他的嫡子出生,成長到能充任橋樑的角色的時候,只怕一切都晚了。
“我請了不少名宿大儒,以及太學的博士,到府上教導宇文正等人的學問,到時候你可以讓崇義到府上來旁聽。
我也會邀請神通王叔、道宗兄弟、大姊、二姊、三姊家中的子弟過來旁聽。”
李元吉在教導完府上的侍婢們做炒茶以後,踱步到了李孝恭歇息的地方,看著李孝恭揪著王玄策耳朵跟擰發條似的,有些肉痛的說。
李孝恭放開了呲牙咧嘴,卻對他一臉敬意的王玄策的耳朵,撫摸著鬍鬚,沉吟著點點頭,“倒也是個辦法……”
說完這話,瞪起虎目,蠻橫道:“但我也不能吃虧,等你的嫡子出生以後,還是要拜我為師。”
李元吉瞥了李孝恭一眼,沒好氣道:“你要是能請動李綱和裴矩教導他經學、顏思魯教導他書法、傅奕教導他曆法、李靖教導他兵法謀略,我勉強可以考慮。”
李孝恭一下子就瞪直了眼珠子,喝道:“你想的可真美!”
李元吉撇撇嘴,“你辦不到就別惦記我兒子。”
李孝恭拍案而起,怒道:“誰能辦到?”
李元吉提到的這些人,在他們各自擅長的領域,那都是拔尖的人物,而且各個都身居要職。
尤其是李綱和裴矩,在李淵面前都是座上賓。
他請人家去教導一個稚子的話,人家能啐他一臉。
李元吉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孝恭,嘴唇輕啟,還沒出聲,李孝恭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大叫道:“別!別說出來!”
李元吉根本沒有在意李孝恭的反應,輕飄飄的丟下了兩個字,“你伯!”
李孝恭抓狂的大喊大叫。
他犯蠢了,情急之下說錯話了,丟大人了,還被當場嘲笑了,他受不了。
李元吉所說的那些人,他請不全,李元吉也請不全,但李淵絕對可以。
李淵在其他人的教育問題上,或許會漠不關心。
但是在自己嫡孫的教育問題上,絕對會提起十二分的心。
別說是差遣手底下的臣子教育嫡孫了,就是看中了鄰國的教育資源,李淵也會想盡辦法給弄過來。
巧取豪奪、甚至為此發動大戰,李淵都在所不惜。
“哈哈哈……”
李元吉看著李孝恭吃癟,心裡莫名的痛快,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