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師父。。。。。。您放心!”唐奕得表態了。
“在賈昌朝這個問題上,您徒兒我的立場那是十分堅定的!”
“您真不用給我留面子。”
范仲淹橫了唐奕一眼,“看把你能的!”
“給你留什麼面子?你在為師這裡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
“第一。”范仲淹倒也乾脆,正氣凜然地伸出一根手指。
“賈子明不光代表他自己,他背後還有整個真定的氏家大族。”
“推行華聯銀貸,報復韓琦、吳奎是‘打’。”
“而救下賈子明,進而救下真定士族則是‘放’。”
“這一打一放之間,必然會在北方士族抱團對抗新政的陣營之中埋下一顆不安分的種子,於朝局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到這裡,范仲淹又補充了一句。
“你拉辜家下水,固然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可是,從朝堂,還有對北方大族的影響力來說,一個左右逢源的辜家,是沒法和賈昌朝這麼有分量的宰相之家相提並論的。”
“所以老夫不管你想不想救賈子明,於國於朝你必須救。”
“這與私怨無關,與家國有關!”
。。。。。。
唐奕一翻白眼,心說,用不用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啊?就不摻一點私人的情感在裡面?
“可是,他畢竟是賈昌朝,害的老師。。。。。。”
“第二。”
范仲淹根本不讓唐奕說完,又伸出第二個手指。
“老夫從來沒有輸給過賈子明,甚至是贏了他,又何來仇怨?”
還沒輸呢?唐奕一臉的嫌棄。
官都丟了,讓人從京城攆到西北,又從西北攆到鄧州。要是不我拉您老人家一把,就讓人給埋了。
只見范仲淹對唐奕的怪異表情毫不在意,面上露出一個傲然的神情,緩緩站起身形,兩手一背。
“無論看現在,還是可見的將來,老夫都沒輸!”
“因為老夫後繼有人。”
“我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可他卻沒有。”
咦~~!
唐奕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剛才還一身正氣,跟個聖人似的。。。。。。
“老師,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己呢?”
“你看老夫象是在誇你嗎?”
得,一眨眼的工夫,那股為老不尊的臭屁勁兒就上來了。
唐奕也是無語了,鬧了半天,自己倒成了斤斤計較的那個。
眼珠子一轉,立時裝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老師還是先把這些敞亮話收一收吧。”
范仲淹一擰眉頭,“怎麼?”
唐奕一攤手,“咱們想施這個恩,人家領不領這個情,還是回事兒呢。”
“我就算想救,也得救得了才行啊?”
“老師也不想想,讓我救他,那不比殺了他更難受?”
。。。。。。
老賈想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那是他的驕傲。
他若是想苟活,有一萬種方法能活下來,哪需要仇敵來施以仁慈?
這件事,在唐奕、范仲淹看來,是豁達、是大義。
可是換到賈昌朝的角度,那就是近乎殘忍的憐憫。
他怎麼可能接受?
范仲淹沉思起來,“這確實是個問題。。。。。。”
“對嘛!”
唐奕一拍大腿,身子不由得往范仲淹那邊傾斜,一臉的希冀。
心說,您老這麼深明大義,這麼心思細膩,應該知道好人做到底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