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爭王韶的可不止外務省,東府的賈相公、西府的丁相公,還有刑部侍郎都有意招攬。
這其中屬刑部最是硬氣,王韶下地方乾的最順手的就是刑獄,自然要入刑部展其所長,要不章怎麼說王韶要當牢頭呢?
牢頭是有點誇張,可是最有可能的去處,也就是刑部了。
對於章子厚的調戲,王韶卻不見一絲不悅,譏笑道:“嘿,牢頭兒怎麼了?老子還就愛當這個牢頭呢!”
刑部侍郎已經私下裡和他談過了,去了刑部,上手就是郎中。
雖說這條件沒有文扒皮開出來的好,但是,一來對口兒,王韶在刑獄、律法之上確有所長;二來,刑部侍郎已經許諾,少則三年,多則五載,老侍郎也到歲數了,必舉薦他做刑部首官。
這麼說來,升遷之途並不比在外務省差。
要知道,外務省雖與東西兩府平級,可是大衙門裡相公雲集,他這種剛冒頭的小官兒反倒不容易出彩。
繼續嗆聲章,“就你這黑心黑腸黑皮囊的壞種兒,就應該發到埃及去,和宋相公作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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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沒說什麼,到是宋楷不幹了,眼睛一立,“我爹咋了!?”
“我爹那也算封疆大吏,你們熬一輩子也熬不出來!”
“好好好,你爹厲害,行了吧?”
王韶順著宋為庸的話說,這位爺已經環遊世界了,且經歷過羅馬之難,做為兄弟,眾人都知道他這些年過的最苦。
“對了。。。。。。”章接過話頭兒。“聽說你又要出海?”
“嗯。”宋楷點著頭。“本來上個月就該走了,卻是知道你們要回來,多等了一個月。”
宋楷是眾人之中最不擔心前程的,他這個禮部郎中暫時還沒有升遷的空間,不過手上的活計卻是不少。
過了端午,他就要去海州,在那裡帶上海州船廠的新船到涯州,然後開始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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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章等人舉起酒碗。“那就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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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是過了一會兒才到的。
朝中大員要人的後門兒已經走到他這兒來了,大過節的也不得消停,就在剛剛才把唐介打發了。
唐大炮當然也不是別的事兒,要人。諫院需要人直嘴臭的傢伙來填充火力。
進到廳中,見滿堂為之一肅,眾人不由得都站了起來。
唐奕哈哈一樂,“怎地?幾年不見,都成小媳婦了呢?還學會客氣了?”
眾人聞聲,先是一滯,隨後哈哈大笑。
雖然唐瘋子已經是輔國重臣,但是還是那個唐瘋子,一點沒變。
“我就說吧?”章舔著大臉,嚷嚷著。“跟小唐教喻還有咱客氣的?”
當初他寫那封要官兒的信,就一點沒客氣,曾鞏還因此數落了他好久,說他不識大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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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不出聲兒還好,這倒讓唐奕想起那封要“圍毆”他的要官的信來了。
瞪了章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行至主位,與範師父、孫師父見了禮,唐奕這才來到留給他的位子,端進酒碗,舉天環視。
“來晚了,自罰一碗!”
說罷,一仰而盡,甚是豪邁。
眾人看著唐奕如此,不由得想起在觀瀾求學之時的點點滴滴,皆是心頭一熱,舉酒齊喝:“與師共飲!”
絕大多數人都心裡清楚,要是沒有眼前這個瘋子,哪有他們的今天?
山呼海嘯,字字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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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放下酒碗,看著大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