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府(後世南京)、廬州(後世合肥)、揚州、蘇州、杭州,這幾個大宋最富足的地方都在這個範圍之內。
曹佾說江淮出問題,唐奕怎能不驚?
眉頭深鎖,深吸口氣,“說吧,是怎麼回事兒!?”
曹佾神情一暗,華聯剛交到他手裡沒幾天就出了事兒,確實有些丟人。
原來,現今華聯鋪向外擴張,首先鋪開的就是長江、淮河兩線,還有兩河海岸的富庶之地,江淮幾大重鎮更是最早鋪開的地方。
現在,那邊的幾間大店早就裝修停當,眼看著就要開業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接骨眼兒上,出了事兒。
事情的起因源於今年南方大旱,不但糧產銳減,連帶桑茶之業亦是不振。
華聯鋪江淮路管事覺得這是個機會,藉著開業備貨,手中尚有大筆資金的情況下,大肆屯積絲茶。
本來,這也沒什麼。商人因時而價,伺機而動,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這回華聯做的太大太過了。
淮南東路、淮南西路、江南東路,外加兩浙路的絲茶,幾乎讓華聯買空了。
囤積居奇,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分是誰來做。
要是士族大家,朝廷要是想查,最多也就是重拿輕放,象徵性地責罰,且恢復市場也就算了。誰讓大宋朝就是這麼尿性,把文人慣出毛病來了。
但,這事兒要是和曹家沾上邊兒,特別是手握華聯倉儲這個龐然大物的曹家沾上邊兒,那事情可就大了。
不說曹家身分敏感,身為將門,又有女貴為後,單是華聯開始囤積居奇這一個由頭,就夠曹家喝一壺的了。
“他…媽張晉文是幹什麼吃的,這種事也能幹得出來!?”唐奕一聽完就怒了。
江淮的絲茶,那是大宋稅收重產,張晉文得多腦殘敢在這上面下手!?
再說了,咱們很缺錢嗎?
“不是張晉文。”曹佾解釋道。“老張現今正在荊湖路一帶奔波,主持那邊的新鋪。”
唐奕一愣,“那是誰?”
曹佾窘道:“是曹福的外甥,叫馬安良的在主持。”
“福伯?”
對於曹府那個老管家曹福唐奕很熟悉,可是福伯的外甥,唐奕還真沒見過。
唐奕不無責備地道:“哪兒來的?這麼要命的地方你怎麼扔給了一個外人!?”
“也不算外人。”曹佾解釋道。
“馬安良給我曹家打理生意已經十多年了,誰能想到,一撒出去就捅這麼大的簍子。”
“不是我說你,曹景休!”唐奕不幹了。
“你真當華聯是你家的買賣了啊?把自己家的人派去管四路之地的生意?”
曹佾苦著臉,委屈道:“你當甩手掌櫃的倒是說的容易,我不用自己家人,那用誰?人呢?”
呃。。。。。。
唐奕也知道,攤子鋪得越大,就越缺信得過,還有能力的人手。
“先不說這個馬安良,現在是什麼情況?”
“還能什麼情況。”曹佾一攤手。
“鬧大了,江寧府的絲商、茶農在咱們華聯鋪接連鬧了好幾天。現在杭州、蘇州也有民憤的兆頭,事情已經驚動了當地的府衙,估計最多三天,訊息就得傳進京。”
日你!
唐奕暗罵一聲,真特麼是沒一個省心的!
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好,華聯還擴張個屁?
囤積居奇的帽子要是坐實了,別說曹家百口莫辨,華聯再想開遍大宋,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就算是趙禎,也不會想見到這樣一個龐大的商業體系,攪和到這種禍國殃民的大惡之事上來。
華聯要是開始操控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