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呵呵。
能不熟嗎?不但見過,君欣卓還在老曹身上開了兩個口子呢!
唐奕並沒發現曹滿江的異樣,接著剛剛的話頭道:“確實是故意開這個口子。”
“為啥?”曹滿江鬧不明白。
唐奕道:“讓這些儒生一下就接受所有的軍制教條不太現實,現在這事兒還沒傳出去。要是朝臣們知道了,不定怎麼鬧呢。老師的壓力本就不小,要是書院內部再因為管的太嚴出了事情,那咱們就尷尬了。”
“可是,你這口子開的也太大了,一多半的規矩直接就形同虛設了。”
唐奕擺手道:“沒那麼嚴重,或者說嚴重不了多長時間。”
老曹是粗人,哪有唐奕的心思,讓他繞的直迷糊。
“你直說重點。”
“現在讓他們接受基本的軍制訓練才是重點,平時訓練太壓抑了,需要一個宣洩的口子。”
老曹點頭,這點倒是沒錯。
帶了這麼多年兵,老曹最懂這裡面的門道,一方面壓的緊,另一方面就要鬆些,甚至你要允許兵們犯錯誤。
只有這樣兒,他們在心理上才能有平衡,才能更容易的熬過最難熬的新兵時期。
唐奕又道:“而且,他們身上沒扒下來的,能有幾個錢?早晚有花光的一天,還是得守著飯票過日子。”
“我明白了。”老曹眼前一亮。
“等他們錢花光了,這段難捱的軍訓期也就過去了。到時候,再把這方面的紀律抓起來!”
說著,老曹忍不住給唐奕豎起一個大拇指,“高!確實高!這幫小子攤上你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唐奕嘿嘿一笑,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像誇他呢?
老曹又道:“你放心,等過了這陣風,老子肯定把他們看得死死的。想下山風流?做夢!”
“錯!”
唐奕道:“即使過了這陣風,只要把住‘私藏銀錢’這一關就好,下山還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又為啥?”老曹腦子不夠使了。
唐奕笑道:“這裡畢竟是書院,不是軍營。”
“有啥區別?”
“區別大了!”唐奕翻著白眼道。“軍營裡,巴不得把兵都訓成只會聽命令的木頭。書院裡能行嗎?”
要是把這幫大宋的未來之星都管成了木頭,那特麼才是最大的失敗呢!
唐奕要的是狼,有軍人的血性,也有文人的睿智,有君子的正氣,還得有小人的奸猾。
所以,唐奕必須得給他們暗中開口子,以此來培養他們鑽空子、破壞規矩的能力。
於其說觀瀾走的是後世軍校的路線,倒不如把這比喻成一場對抗遊戲。
儒生們在學文的同時,就是在和制度、和唐奕對抗,相互較量。
在這個較量的過程中,讓他們學會善、學會惡、學會對彼此的忠誠、學會抱團對負唐奕和老曹這兩個“惡人”。
。。。。。。
老曹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心說,就唐大郎這個腦袋,那幫儒生綁在一塊兒也玩兒不過他啊!
得唐奕故意讓著他們,才能遊戲繼續,要是讓他們知道,得多受打擊?
“那行吧!”曹滿江又看了眼院子裡陪孩子們玩兒的兩個女人,“我就不打擾你了,走了!”
唐奕一翻白眼,隨著年齡大了,連老曹也開他這種玩笑了。
“趁著鄧州營還未入編,能幫著你訓訓,趕緊操練吧。要不他們一走,就剩你和李賀、胡林,還不得讓那百多號人給氣死。”
老曹一樂,“嘿,還真懸!這幫小子花花腸子多,可比咱那廂營難管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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