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了……”
被如意喚作‘表哥’的人,自然不是別人。
太子臉色沉了沉,見水裡找人的只有五六個丫鬟婆子,便轉頭問南安侯世子:“南安侯府的人呢,怎麼就這麼幾個搜救?”
南安侯世子為難道:“後院設宴,人手多在那裡。眼下這裡會水的倒是不少,只是多為男子……”
京城在大耀北邊,本就是乾旱的地方,會鳧水的本就是少數。
落水的都是未出閣的小姐,被外男從水裡救起,那聲譽也就毀了。
如意急的眼淚直掉,要不是她自己是個旱鴨子,早就下水去救人了。
南安侯府花園裡的這湖挖的極大極深,本是京城一景,如今卻成了要人命的地方。
很快水裡就被撈上來一人,如意隔著岸就等著,人一上岸,她就靠上去瞧,繼而失望地喊道:“不是潤潤!”而是李念玉。
那幾個丫鬟婆子本就不是做粗重活計的人,此時合力救上來一個以後,已經力竭。
“不能再拖了,不論男女,加派人手!”太子沉聲吩咐道。
“這兒,這兒!”有個婆子從水底鑽出來,朝著岸上大喊,“這兒有位小姐,快沉底了,拉不動!”
太子眉頭一跳,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那是潤潤——身上圍著一層軟墊,下了水會變得格外沉重的潤潤!
如意跟太子說,不論男女,先去把潤潤拉上來再說,話到嘴邊,還沒張口,就看到站在湖邊踏石上的太子一個縱身,就扎進了湖裡……
“表哥!”“殿下!”
眾人同時驚叫出聲。
下一刻,眾人只見太子彷彿一尾白魚,幾下就到了那婆子處,往更深處的地方游去了。
“來人,快來人!會水的都下去!”
南安侯世子慌張地喊著人。
可這邊人剛下水,那邊太子已經一手夾著潤潤,一手往岸邊游來了。
“都別下來!”他的聲音不大,卻恰好讓岸邊的人都挺清了。
眾人的心都隨著太子的往岸邊遊近的動作上上下下,這位要是出個好歹,那可不知道多少人要脫不了干係了。
太子本就離湖邊不遠,可他出水後卻遊地不快,彷彿很吃力似的。
終於,他快著岸了,“如意,把披風解了!”
如意應了聲,在岸邊等著,潤潤一上岸,她就用披風把她捂上去了。太子也立刻被人拉了上去。
眾人的視線都在太子身上,倒沒注意到那幾個會鳧水的丫鬟婆子已經把朱筠都救上岸,蓁蓁把自己的披風蓋在她身上,眼睛卻在瞧著潤潤。
潤潤面色慘白,不像其他兩人一上岸就開始劇烈咳嗽,而是一動不動,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如意急的不知道怎麼才好,太子在旁指導她按壓潤潤的腹部。
按了十幾下,潤潤仍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如意顫抖著手去摸她的呼吸,卻只感受到她鼻翼下那若有似乎的出氣。她一下子談坐在地,手上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
太子揮開她,自己親自動手。
這個傻姑娘,曾經在山野中,頭髮凌亂地衝他大聲哭喊‘你怎麼辦,你死了怎麼辦’的傻姑娘……現在不禁換他來問,怎麼辦,你要是死了怎麼辦……
太子眼眶發熱,咬著牙關一下一下按壓著,“別睡,潤潤,別睡!快醒醒!”
太子和如意狀若癲狂,蓁蓁也在腳軟地跌坐在旁邊,眾人都不忍見她們這模樣。
“都轉過身去!”太子喝道。
眾人雖然不明所以,去都還是按著吩咐辦了。
太子解開披風,扯開潤潤的腰帶,將她身上那一圈沾了水漲的大了一圈的軟墊抽了出來,再次按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