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穿梭,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箭雨下,本來還很稠密的大軍,變得稀疏起來。此刻,步度根也顧不得心疼大軍的傷亡,緊催戰馬,踏著被箭支釘在地面上計程車兵屍體,尋著沒人的縫隙,亡命的向外逃去。
“弓弩手,再射!”又是一道恍若催命一般的聲音響起。
隨著這兩聲冷喝,剛剛在箭雨中撐得下來的倖存者,頭頂上再度飄起了烏雲……
看著眼前的視野陡然開闊了起來,步度根心中沒有半點的高興,因為,這視野的開闊,完全是因為自己麾下計程車兵中箭倒下去所造成,越是開闊,也就是說,自己大軍的傷亡……
步度根心中一陣的抽搐,此刻,卻是將匈奴人恨得要死。
正在步度根沉寂在憤恨、心疼之中,一支刁鑽的箭支,透過大刀形成的刀幕,幸運的是,大刀輕輕的刮在了這支箭的箭尾上,本來射向步度根後心的長箭,狠狠的釘在步度根的後腰上。
“啊!”
突然傳來的劇烈疼痛,直令步度根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這一箭上的力道。太大了,以至於。整個箭桿有超過一半都深深的嵌入步度根的體內,只餘了一截箭尾在外。
“大王……”
聽到步度根的慘叫。一直保護在其身邊的慕容頭偃不禁大驚失色,眼疾手快的他,忙上前一把拂住險些墜下戰馬的步度根,急聲問道:“大王,你怎樣?”
“慕容將軍,”步度根咬著牙槽,幾乎是在用鼻子哼出的聲音一般,對慕容頭偃急說道:“快撤,莫要在此耽擱!”
劇痛下。也讓步度根在憤恨中疼醒了過來,終於明白,此刻,遠不是他該計較這些事的時候,眼下,當務之急乃是衝出去,守住這條命才是真的!
“是,大王隨俺來!”慕容頭偃一揮手中的大刀,砸開幾支射來的長箭。暴吼一聲,道:“大王有令,全軍撤退!”
說完,慕容頭偃護著中箭的步度根。也顧不得大軍如何,望定轅門的所在,直直的衝了過去。即便是沒有慕容頭偃的話。此刻,誰還不知道逃命重要?一個個先前還是得意洋洋的鮮卑人將士。此刻,全然如喪家之犬一般。丟盔棄甲,亡命般順著來時的路線衝了過去,他們引以為豪的勇士,在箭雨下,是那麼的不堪。
“真倒黴,竟然被那蠻人的大刀磕偏了一點,要不,哼……算你步度根命大!”韓非悻悻的收回雕弓,一臉的遺憾。掛好弓,韓非復又操起鳳翅玲瓏戟,高聲喝道:“眾將士,隨本太守追殺步度根!擊殺步度根者,官升三級,殺!!!”
“殺!!!”
剎那之間,整個大營的上空響起了震天的喊殺聲,一個個正眼饞弓弩手發威,早等的不耐煩的大軍士兵,終於等到了進攻的命令,如虎似狼般撲了上來,宣洩著前日戰場上的鬱悶。一陣陣兵器撞擊的聲音在大營中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刀槍之芒映寒了整個沸騰的大營,馬嘶人吼響徹營內,振聾發聵。韓非更是一馬當先,親率數十騎親衛如潮水般的直取步度根而來,典韋這尊殺神,此刻也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衝殺到最前面,拎著兵器,一走一過間,鮮血迸現,鮮血染就徵袍,也記不清有多少敵軍死在他二人手中。
隨著韓非追擊到了轅門所在,大營內,再也找不到一個還能站立的鮮卑人將士,滿地的屍首,刺鼻的血腥味,卻儼然如同興奮藥劑一般,刺激著韓非大軍的每一個士卒,一個個不自覺的舔著嘴唇,望著轅門方向那道已然變成了紅色的身影,一臉的不盡興。
而那道紅色的身影,顯然也不曾令他們失望,鳳翅玲瓏戟高高的揚起,霸道凜然的聲音激昂在整個大營的上空,盤旋不息。
“兄弟們,追殺步度根,一個不留,隨本太守殺!!!”
“殺啊!!!殺,抓拿步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