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自內庫裡,見了幾柄珊瑚象牙的,雖不十分貴重,卻有幾分趣味,正要收拾出來給妹妹,只是為這最重的如意頭疼的緊,陛下倒是解了燃眉之急。”皇后就笑道,回頭又問阿元道,“城陽伯府,可送聘禮了沒有?”
“送了,”阿元笑嘻嘻地說道,“父王進宮的時候正給我了一份聘禮單子,豐富的很。”說完,就把那聘禮單子詳細地說了,見聖人與皇后連連點頭,就繼續臭美道,“阿容為了娶我,這攢了許多年了,自然特別的豐富。”說完,跟小耗子偷了油一樣悉悉索索地笑起來,眉眼間一片的狡黠。
“你啊,別太欺負阿容了。”聖人只擔心這妹妹把駙馬欺負得上了吊,再上哪兒去尋一個不怕死的敢尚她呢?
阿元臉色一斂,恨恨地看著胳膊肘兒往外拐的皇兄。
“陛下這話說的,臣妾就覺得阿元乖巧極了。”皇后不愛聽了,就搖頭說道,“這是湛家的福氣,不然,阿元這樣的品貌,難道還少了駙馬不成?”她幽幽嘆道,“只看在湛家等了十幾年的情分上,便宜了他們家吧。”
簡直不是一般的偏心眼兒,做皇帝的一般都不能要臉,不然不是一個好皇帝。聖人雖然深得此中奧妙也很無恥,卻也不敢認同這媳婦兒的想法,只是嘴角動了動,見皇后含笑看來,臉上帶著幾分紅潤與舒心,聖人目光就溫柔了,溫聲道,“你說的,都是對的。”
下頭的嬪妃目光灼灼,只為了求聖人的注意,只是見聖人如今眼裡只有皇后的模樣,就大半灰了心,只成嬪想到了自己的三皇子,面有不甘。
“皇嫂說了這話,我都不好意思了。”熊孩子還知道臉紅,真是稀奇了。
“行了,別與你皇嫂賣乖了。”聖人笑了一聲,聽皇后說了阿元預備成親後往江南去,沉默了片刻,探身過來摸著阿元的頭道,“還是你記掛你皇嫂與侄女兒。”
“不如,叫阿寧一同去。”聖人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
之前他為皇后想的辦法,就是命二皇子鳳寧往江南去看護妹妹。鳳寧不是太子,離了京也關係不大,況他是福慧公主同父同母的兄長,自然是真心照看,與皇后前往並無差別。
皇后默默地握著聖人的手,眼睛有些酸澀。
她的夫君,已經為她著想的太多了。
從前她出嫁前,知道自己是太子妃,就一直告訴要管住自己的心,不去吃醋,不去爭寵,做一個無可指摘,叫太子尊重的賢良正室,可是這些年過去,她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卻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那樣能夠平靜地看著太子往側室房裡去的心情了。
“你瞧瞧,這竟是又勞累了不成?”見皇后面上有些恍惚,聖人有些擔心,笑了一聲,便轉頭與下頭的嬪妃道,“既然已給皇后請安,便回去吧,無事,不要打攪皇后的休養。”說完,揮了揮手,只探身過去摸了摸皇后的額頭,皺眉道,“命太醫過來瞧瞧你,別傷了身子。”竟是對下頭的嬪妃視而不見。
此時哪裡有旁人說話的份兒呢?嬪妃們不甘不願地走了,只阿元看著這兩個肉麻的人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真是越發地想念阿容,嘴裡嘀嘀咕咕地走了。
臨大婚的時候越近,宮中就越發地忙碌起來,誰都不敢怠慢了這位在太皇太后面前最得寵的公主。一時間各宮都送來了添妝,連外頭的幾位公主都進宮來圍著阿元打轉,只叫阿元覺得這成親真是一件糟心事兒,有心說從簡,卻很怕被大家抽打,因此強打精神跟著姐妹們說話,知道外頭城陽伯府也很忙碌,就小聲說道,“這還在公主府大婚,怎麼拜公公婆婆呢?”說完一嘆。
五公主自然是有經驗的,此時就笑道,“三日後往宮裡請安後,你就去,也不差這麼點兒時候。”說完,又整了整阿元屋裡的嫁衣首飾,不懷好意地說道,“阿容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