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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個印度人就是那將嗣相位卻辭避出家,東渡蔥嶺被龜茲王聘為國師的鳩摩羅炎,鳩摩羅什的父親,當年耆婆費盡心思要嫁的人。連羅什的祖父鳩摩羅達多,也有“倜儻不群名重於國”的記載留於世。而那酷似羅什的小孩,就是他的弟弟,我忘記他弟弟叫什麼名字了。慧皎在《高僧傳》裡僅記載了一個名字,他在歷史發展中,只作為鳩摩羅什的弟弟存在而已。
王后終於停止哭泣,將羅什和耆婆帶到鳩摩羅炎身邊。耆婆對她曾經的丈夫也行雙手合十禮,鳩摩羅炎眼裡流露出濃濃的眷戀與思念。他應該更想摟她入懷的,定定地盯著她好幾秒,還是回以合十禮。小傢伙可沒管三七二十一,一頭扎進母親懷裡嚎啕大哭,耆婆也擁住小傢伙,淚流滿面。羅什用跪禮見父親,被鳩摩羅炎趕緊扶起,父子倆都情緒激動,用梵文交談了起來。
歡迎儀式進行了有一個多小時,鳩摩羅炎向白純提出讓母子倆回家去住,耆婆沒有反對,看來也是念子心切。於是我跟著一起住進了國師府。
我問清楚了羅什弟弟叫Pusysdeva,是梵文,按古漢文翻譯原理,應該翻成“弗沙提婆”,又是個拗口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更新,看文的親們應該能看出來,小春很用心地寫,凡是與歷史有關,都要先考據一番。雖然不能保證一點都不出錯,但小春想盡力接近歷史事實。所以,小春的碼字速度不快。我對自己的要求是:質量第一,好文至上。所以,一章三易其稿,是很平常的。我會逐字逐句地推敲,想著如何讓歷史性的和佛學的東西,變得通俗易懂,能讓親們有看下去的興趣。我想親們應該都是希望看到好的東西,而不是倉促的東西。
克孜爾千佛洞前有一尊鳩摩羅什的雕像,表現的應該是他三十到四十歲時的樣貌。很瘦,很睿智,我覺得挺有他的神韻的,很喜歡。
第一部:少年時 我又收了個徒弟
耆婆和羅什在家僅住了三天,就搬到王新寺去了。這是王家的寺廟,就在王宮西側,離國師府走路一刻鐘左右。羅什離開家前已經為我做好了安排:我做為他的漢語老師,繼續住在他家,羅什每天下了晚課就到我這裡學習。
至於去中原漢地的事情,因為已經入冬,下雪阻路,商隊早已停止繼續向前。我要走,也得等明年開春。我倒也不急著離開,剛到龜茲,我還沒開始考察工作,吐火羅語也只是學了個半瓶醋,有人願意供我吃住,我也樂得接受這份教職了。
一家之長鳩摩羅炎非常慈祥,對我總是彬彬有禮,像個儒雅的大學教授。要是我們學校有像他一樣的教授,估計全校女生都會選他的課,連走廊也坐不下。我常忍不住想,如果讓他教梵文,那季老就可以不用犯愁沒人願意學梵文了。他對我極為放心,從不過問我的教學方式,而且在羅什誇獎我教導有方後又給了我一個學生。
粗粗在龜茲王城——延城走過幾次。這個綠洲古國有三重城郭,城防甚嚴。位於中心的王宮恢弘壯麗,煥若神居。整個延城的面積比我曾經考察過的溫宿城大了五六倍不止,城裡佛教氣氛濃烈,到處可見大大小小的佛塔寺廟。
龜茲北依天山,在西域各國中算得上水資源豐富,所以田種畜牧發達。天山山脈中有豐富的黃金銅鐵鉛錫,礦產供應全西域。加上地處絲綢之路的十字路口,商業興盛也帶來了手工業的繁榮。龜茲的富裕,在整個西域排第一。
每日連綿的絲綢馱馬擠滿官道,潮水般的各國商客雲集市場。走在龜茲城裡,簡直就是古代人種博覽會:月氏、烏孫、匈奴、高車、突厥、鮮卑、柔然、蒙古、波斯、大食、天竺,甚至希臘羅馬等現代歐洲人種,當然還有為數不少的漢人。每每走在街上,都能讓我停住腳步,對著服飾膚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