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撫著這張原本並不屬於自己的臉,冷寧的思緒瞬間飄回六年之前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那日在靜心庵中,冷寧仔細思考之後仍是決定自己來掌握她和天賜的命運,所以她並沒有在靜心庵等待那留下字條的人來接她,而是簡單地休養一天,從小尼嘴裡打探好附近的地形之後,立刻帶上包裹悄悄離開。
擔心追兵發難,她在附近的村鎮買了男子的衣飾,又利用穿越前做殺手的易容術將自己打扮成醜陋村姑,租了一輛馬車遠遠逃離。
哪想,那馬車伕原是人販子,想要搶奪她的孩子,冷寧雖然身手盡失,憑著冷靜頭腦和心智,卻仍是將那個傢伙變成死人,本想搜些對方的銀兩轉為己用,沒想在對方身上竟然意外地發現了這張做工精緻的面具,每日裡易容實在麻煩,她乾脆便將這面具戴在臉上,掩起這個身體的精緻容顏。
她和孩子並沒有吃太多的苦,為了天賜幾年輾轉,雖然身著有神秘人留下的那些金銀,冷寧仍是吃了不少苦頭,只會拿刀用槍的她又當爹又當娘地將這孩子拉扯大,好在這孩子聰慧玲俐,又是十分乖巧懂事,尤其一張小嘴能言善道,二人日子雖苦,卻也苦中有樂。
知道這孩子身份特殊,自出了月子之後,冷寧便開始加緊訓練自己,這具身體雖然嬌弱,卻筋骨舒展,想來也曾經研習武藝,平衡性和暴發力都遠勝常人,尤其是輕功強大的超過冷寧想象,再加上這六年冷寧刻苦練習,現在她的身子較之穿越之前還要強上幾分。
對於小兒天賜,冷寧自然也沒有嬌縱,從二歲之後便開始授他武學功法,更教他識人偽裝之術,為得就是萬一哪天真有不測,他也能多一些保護自己的能力。
六年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眼當年那個小一點已經長到如此光景,看向床上小兒,冷寧亦是感慨暗生。
看他額角溢位細汗,她忙著取出手帕走以床邊來幫他輕輕擦拭。
☆、夜半偷襲!(2)
022誤惹暗宮,夜半偷襲!(2)
注視著燈光下那彷彿鬼斧神工般精緻細琢的小臉,她不自覺地揚起唇角滿目溫柔。
這孩子無論相貌還是性格,都與她並不相似,難道是像他的父親?
六年前那將軍曾說她紅杏出牆,如果說這孩子的父親不是皇上,又會是什麼人呢!
能夠與皇妃暗合的男子,想來也不會是普通人,那麼那天救她的兩個男人,他們又是誰呢?!
外面傳來異樣,冷寧忙著將皮具重新敷到臉上,走到外面檢視,見是一隻不知道從哪裡跑來的野貓在啃著吃剩的雞骨子,這才重新走回房來,閉緊房門,將燭臺端到外間,取出之前得來的銀子整理。
土匪們身上不過就是一些散碎的銅錢和銀兩,只有黑衣人錢袋裡有兩隻完整的銀元寶,這些碎銀想來已經足夠李大娘買藥,收起碎銀冷寧拈起兩隻元寶想要單獨收著,待明天帶李大娘到鎮上看眼睛的機會,悄悄將這些銀子換成碎銀。
她和天賜一向清貧,突然拿出大錠銀錢,只怕引起村人懷疑。
手指拈起兩隻元寶準備收拾,冷寧敏感地注意到這兩隻元寶有些不對勁。
照理說,這十錠一兩的元寶應該比左手這些碎銀要重上許多,可是她的手感卻分明地感覺到右手反倒比左手還要輕上不少。
將碎銀放回桌上,她分別用兩手抓起兩隻元寶掂掂,果然發現,其中一隻比另一隻要輕上許多。
捧著那隻輕元寶,她對燈細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又試著到耳邊輕輕搖動,竟然真的聽到裡面有很輕的沙沙聲響。
從靴子裡摸出匕首,冷寧手起刀落,她左掌心的那錠元寶立刻多出一道刀痕,沿著刀痕將元寶小心切開,看到從元寶中間的空腔內掉出來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