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未拿起碗,就聽見書室外傳來阿端的聲音。
“秋姑娘?秋姑娘?”
禾兒走到門邊,探出頭喚他。“阿端哥,秋姑娘在這裡呢!”
阿端連忙走了進來,對秋子若道:“秋姑娘,秋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夥子若先是一愣,繼而驚喜莫各,自從爹神智清醒後,從來只有自己去看他,他未曾找過自己,今天卻……
“我馬上過去!”說著,隨即起身,跟著阿端就往外走。
在她身後的禾兒忍不住叫道:“秋姑娘,要見人也先吃過飯啊——”
而秋子若聽若末聞,一心急切地想知道,爹是否已原諒自己,所以才會找她。
禾兒望著她的背影,只得搖頭嘆氣將午膳收起,心想待會再替她送熱飯菜來。
秋子若急匆匆地跟著阿端來到父親的房間,見著秋祥時,心情仍有些志忑。
“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秋祥聽見她的聲音,拾眼瞥她一眼,淡淡地說:“沒事不能找你嗎?”
秋子若溫和地笑道:“當然能,不論爹什麼時候找我,我都會立刻前來。”
“阿端,麻煩你去拿壺熱茶。”秋祥支開阿端。
“好的,你們慢慢談,我馬上回來!”阿端拿著空壺,笑著退出房間。
“爹——”
“你過來一點!”秋祥朝她招手,眼睛閃著光芒。
秋子若又驚又喜,連忙走近他。
秋祥狀似平常執起她的手,仔細端詳她修長、纖細的手指,暗忖她畫出了多少讓人驚歎的畫作?這隻手讓她聲名大噪,卻教他成了她陰影下,不值一哂的畫師!
他的手用力收束,秋子若一疼,眉心微蹙道:“好疼……”
秋祥忽地一笑,眼中升起一抹狂亂的神采!
“我就是要你疼!我還要你再也不能畫!”話落,他倏地自被中抽出一把利剪劃過她的手腕!
劇烈的疼痛讓秋子若叫出聲,她用力抽回手,哀痛而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手腕上的傷口進出大量的血液,她恍若末覺,只是傷心的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恨、我怨、我嫉妒!你……你的才能是我給的!由我收回又有什麼不對?”秋祥望著順著她的手腕流下的鮮血,語調開始有些不穩。
先前的怨念,在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時,突然消失無蹤,不安、後悔在他心中翻攪,他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這樣傷害自己的女兒呢?
即使他心中有掙扎,口中說出的仍是傷害的利詞,而非關切的詢問。
夥子若踉艙地後退,淚水無聲地流下,她澀笑道:“我明白了,如果傷了這隻手能教爹高興,那子若無怨。”
“怎麼了?啊!秋姑娘!你的手——”阿端拿著熱茶回來,在看到她站的地方血流成窪時,嚇得連手上的壺都掉了。
“來人啊!快叫大夫!”阿端衝出門喊著,直到驚動眾人,才又衝回房,隨手拿起擱在架上的衣服,將她受傷的手包了起來。
秋子若恍神地推開他,沒走幾步就因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
癱倒在血漬中的她,就像是血中白蓮,詭異得令人沭目心驚!
接到訊息快馬趕回府的司徒悅文,俊臉滿布陰霾地疾步走向芙居。
跨進房間,就見睜著眼、臉色蒼白的秋子若靜靜躺在床上,一雙眸失神空洞的盯著床頂。
置放在被外的右手腕,被層層白布包裹起來,仍不時有些血漬滲出,點點紅痕看得他心口緊抽。
他坐到床邊,溫柔地握著她的手,低啞地喚著茫然的她:“子若?”
好一會,秋子若才輕輕眨動眼,將視線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