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可怕。
於是只道:“那個孩子便是你?”
唐厲聽她似有譏誚,嘆了口氣,輕聲道:“劍仙晏清河曾是唐門堂主,穆鐵風卻為奪黎阿劍背叛他,兩人結怨,這是真的;另有兩人身患奇疾,假扮青城弟子混上青城奪取心法,後來被青城派囚禁地牢數年,這也是真的。但那兩人不是什麼江湖少年,而是我的兩個叔伯。除了這點,小歌,我早說過,我從未騙你。”
姬燕歌心中一寒:難怪他當時說的有條不紊,卻無不讓她心生誤會,心甘情願成為他大局裡的一顆棋子!於是慢慢地開口,望著他道:“從我遇到你開始,都是你設計好的,是不是?”
唐厲搖頭道:“小歌,你是一個變數。我派人易容成崑崙弟子陸有天,本為了盜泰古和寒虯。誰料我遇到了你,而寒虯劍竟在你身上。”
姬燕歌的臉上漸漸失了血色,不自覺地撫著身邊青鹿:“高明如唐門主,也打崑崙四劍的主意。”
唐厲似是預設,話鋒一轉,道:“只是後來,我找到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姬燕歌冷笑道:“一勞永逸,你找了歸來墟助你?你要帶許多幫手打上玉京城,以多勝少滅了崑崙嗎?唐厲,我是白帝的弟子,你殺了我師父,我必殺你!”
唐厲愣了一愣,隨即微笑道:“你不捨得殺我,我是你的相公。”
姬燕歌心中霎時寒如雪洞,連最後一絲溫情都散得乾乾淨淨。
假的,他的討好、他的親近,都是假的!他用些軟語柔情輕易廢了崑崙一顆棋子,而慕容牽制瑤光,白帝的兩位弟子無不被他玩弄股掌。不用再打,他已經贏了!
姬燕歌撫在鹿頸上的手頓了頓:“武當和唐門無怨無仇,你為何害沈秋水?”
唐厲眼中忽地閃過一絲惡毒譏誚:“沈秋水!我偏要陷害他!哈,什麼溫潤如玉,無趣瑣碎,他到底有什麼好?偽君子!”
姬燕歌霍然起身,大聲道:“他比你坦蕩,比你義氣!我偏愛偽君子,遠遠勝過真小人!”
唐厲臉上的肌肉緩緩地扭曲幾分:“小歌,你把這句話收回去。”
姬燕歌凝視著他,一字一頓道:“唐厲,你是個兇手,是個騙子!”
唐厲伸過手去,緊緊覆住她的手,不甘地連聲追問,猶如一個忽然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沈秋水,又是沈秋水!他比我待你真心嗎?他比我陪你長久嗎?他到底有什麼好?回答我!”
他見她抿唇不答,終於怒極反笑:“小歌,你還不說話嗎?”
忽見一道銀光閃過,姬燕歌抬手一擋,臉上卻已濺了一片溫熱血跡,只見青鹿被三枚透骨釘穿過脖頸,痛苦地蜷在地上,它漂亮的皮毛穿出一個血洞,溼漉漉的大眼睛望著主人拼力掙扎!
血跡濺在她眉心、頰邊,硃砂一樣詭豔猙獰。
姬燕歌愣了片刻,大顆淚珠忽然滾落下來,淒厲地縱聲慘叫,天紀羅已自袖中劃破長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從此不殺盡唐門,永不罷休!”
僕婦們永不會忘記此刻眼前所見:新夫人頰邊被血點染,一襲絳裙旋如遮天烈火燒過寸土,像是一道看不分明的疾影,朝唐門外瘋狂衝出!
姬燕歌奔到馬廄,揚手殺了兩名把守的唐門弟子,見另一名年紀稍小,怒斥道:“滾!”縱身翻上一匹白馬,牽了另一匹棗紅駿馬疾馳而去,不多時連闖三道大門,徑自奔出唐門。
姬燕歌只聽狂風摜耳,生怕唐厲率眾已赴崑崙,更是日夜不停地策馬狂奔。
那匹白馬毛純腿長,只是狂奔無休,到次日凌晨已支援不住,姬燕歌當即縱上棗紅馬接著趕路。
棗紅馬奔了數里便拖延不前,姬燕歌叱了幾聲見它不動,揚起天紀羅將它斃了,到馬市買了五匹駿馬,只騎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