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輕嘆,“有時候我在想,或許讓逢單什麼事也不要管,過過平常男兒家的生活,會不會對他更好?”
“不會!”阿簫的聲音很肯定,“那樣的生活,不是逢單要的。”
長歌當然也明白,如果真的去過那樣的生活了,反而抹殺了逢單的生命力。她只是,有些心疼罷了。
“對了,”阿簫忽然想起一事來,“小姐,之前主君吩咐的那些事,我們都已經辦妥了,你還有沒有別的要提前安排的?”
長歌愣了愣,忽地想起前幾天在書房裡秦子期得知要與她同赴安州之後所做的那些安排,思維慎密,佈防得當,她當時便覺得有些心驚,這位皇子夫君,似乎要比她想像的,更有趣了。
“安排完後你回稟過他了嗎?”
“是的,昨晚你睡的時候我們已經告訴主君了。”
長歌凝神想了一會兒,“沒有其他的事了,不過那些安排過去的人只是要以防暴動,保障安全的,沒有特殊情況不要出手。”
“是!”
“還有,”長歌頓了頓,“分兩個人保護他。以後,他吩咐的事情,你們照做就好了,沒有大的異常,不用特別告訴我。”
“是!”阿簫很快的應道。
長歌轉身往回走的時候,阿簫沒有動。
察覺到阿簫的異常,長歌有些詫異,回過頭來看她,“阿簫?”
阿簫認真的看著她,“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他對小姐不利,我會殺了他,也不會提前告訴你。”
長歌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她。
阿簫毫不畏懼的回視,“你會心軟,會念舊,我不會。”
她的眼裡,只有小姐,其他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小姐願意相信他,她便相信,要保護他,她會安排人,可是絕對不要讓她發現他有任何不利小姐之心,要不然,她會讓他嚐到這世上最殘酷的滋味。
“好!”長歌答道,然後慢慢踱著步走了。
她並不擔心,阿簫是鐵甲軍的統領,是她的手足,也是最懂她心意的碧玉簫。
“將軍,我有個問題,能問你嗎?”子期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著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長歌。
“你問。”長歌有些好奇,很難得子期有這般想要她解疑的時候,他曾是天機閣的閣主,手裡握的訊息肯定要比她自己多很多,他要是都有不明白的東西,她估計更不知道了。
“你為什麼留下扶蘇?”這個問題他想問很久了,以長歌當日的憤怒和隱忍,那些聽人號令的兵士她都沒有放過了,為何單單留下這個打頭的?
長歌有些遲疑的看著他,“你,還在介意當日的事?”
秦子期一僵,很快又放鬆下來,他微低了頭,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感覺,“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不過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我只是覺得留下她有些奇怪。難道你要打算拿她講和嗎?”
“講和?”長歌輕哼了一聲,“我在等人。”
“等人?”秦子期愣愣的看著她,更迷惑了。
“扶蘇能與我齊名多年,不該只有這麼點能力。更何況邊關的兵力我再清楚不過,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丟了那麼多座城池,我們一來,問題就解決了?太不合情理。”
“霜軍師不是說那是因為對方不知道你來得這麼快,而且又以我為餌有恃無恐才會被你打了措手不及嗎?”
長歌皺了眉頭,“這當然是一部分因素。可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想留著扶蘇再問問看,或許等等看會不會有人出現,說不定在扶蘇背後指揮的另有其人,只不過我來得太快對方有事外出來不及趕回而已。”
秦子期瞅瞅她,嘴角有了淡淡笑意,“早知道你還有事要問她,就不該任霜蕪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