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漫不經心問。
遊良駒道:「這是曼曼。」
沈知曼剛準備拿出她那標誌的官方微笑招待惹不起的大佬的哥哥,就被那兩個字卡殼在半路。
「?」
嘶……這從未出現過的新奇稱呼,讓她呼吸不當,深吸了口不敢撥出。
曼,曼。
怎麼她親愛的「良駒哥哥」突然跟她這麼親密?又是抓胳膊,又是叫她「曼曼」。難道是想趁有人在,搶了她的詞,攻她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是不是?
實在心機。
不過沈知曼不會退縮。
她偷偷摸摸地打量起兩個人。
他們倆模樣相似,身材也非常接近,都高出沈知曼半個頭,但氣質截然不同,一個年長卻痞氣,一個年紀小些卻更沉穩,不過對人都冷冰冰的。
比起來,還是遊良駒更親切些。
眼前這個遊良仞不僅喝了酒,身上還沾著濃鬱的煙味,對她的態度又疏遠,給人的初始印象便有些差勁,遠不及遊良駒。
況且遊良駒是她唯一的目標。
她覺得自己這也算是某種專一。
沈知曼悄悄將目光落在遊良駒捏著自己胳膊的手上,又抬眼看了看他鋒利的下頜線。
這時,遊良仞終於瞄了眼站在弟弟身旁的沈知曼,又迅速離開視線。他勾起唇角,轉眼看向遊良駒,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止於口中,隨後繞聲道:
「喔,她就是——」
遊良駒像是很得意,點點頭,加深了讓人琢磨不清的笑。
「?」
全世界都在說中國話,怎麼就他倆的這麼難理解?
還笑得怪神秘。
沈知曼此刻的心情,不亞於玩密室逃脫。
總覺得有人要背刺自己。
無形的流言像顆隨時隨地爆炸的炸彈,無論埋得遠還是近,朝她扔過來的時候都會有人受傷。
她重拾內心的盾,告訴自己一切都無所謂。
這時如果遊良駒再往下抓一點,就能發現,沈知曼的手心已經出了不少汗,額頭也是,但臉上還是強制地帶著笑容。
遊良仞突然破冰說道:「小姐,加個聯絡方式吧。」
「啊,」沈知曼看看遊良駒,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遞到遊良仞面前,「好。」
手機彈出對方資訊頁面。
可讓,並沒有「新增聯絡人」這個選項。
只有「傳送訊息」。
沈知曼不可思議,抬頭看向遊良仞,他卻面不改色,默默收回手機。
什麼時候加的?
她完全不記得遊良仞這個人。
哥哥忽然想要說話,正要開口,就被遊良駒噎了回去。
「行了哥,」他撇撇嘴,「回見。」
遊良駒拉著沈知曼的胳膊稍微鬆了下,寬厚溫暖的手掌滑過光潔的手臂,到手腕處又再次扣住,轉過身一言未發地帶她離開那片區域。
遊良仞似乎笑了聲。
二人逐漸穿過了人多的地方,往三樓走去。那是樓梯拐角處,偶爾有些人來往,四周有些暗,窗戶透過的光打在遊良駒的下頜,原本硬朗的線條都被丁達爾效應變得柔和,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沈知曼不知為什麼要停下來,仰頭看向他。
雖然只有半張臉看得清晰,但那眸子中微弱的反光似乎證明他在看向馬場的方向。
沈知曼是個會看臉色的,巴結遊良駒是條活路。
只要別掐她就行。
雖然她小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過,至今不敢騎馬,但她可以在一旁看著,偶爾送送水遞個毛巾之類的都可以,於是真誠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