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死死地拉住項鍊,被大漢在地上拖來拖去,卻不肯放手。終於,找到一個空隙的男孩,一口咬在大漢的手上。
痛叫一聲的大漢鬆開了手,一腳踢在孩子的肚子上。被踢飛的孩子,手裡依然緊緊握著項鍊,嘴角流出一縷血絲。
怒罵著走向孩子的大漢,突然看到自己身前站著一個目光象冰一樣的黑衣人。
“怎樣?”用聖光籠罩住男孩後,希絲蒂亞問著握住男孩手的莉娜。
“內臟全破了。”莉娜悲哀地搖了搖頭。
男孩痛苦地向莉娜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小心握住項鍊,把雙手輕輕放在胸前。過了一會,男孩的呼吸停止了。
希絲蒂亞把男孩抱到顫抖著蹲在地上的人群前。
“這孩子……那是他去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一個女子接過孩子,抽泣著說。
希絲蒂亞點了點頭,回頭看著殺人的男子。那人只覺得白天有如春風一般的目光,現在變得比寒冰還冷。
“我問你,這孩子,還有這些人,他們犯了什麼罪?” 希絲蒂亞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感情。
那大漢一步步後退,最後腳下一軟,跪了下來。
“他們的父兄,曾經壓迫過你們,所以你們今天來報復是吧。” 希絲蒂亞眼光掃過人群,被看過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向後退開。
“在壓迫你們的人還活著的時候,你們不敢反抗,今天,卻來向他們的家人下手。” 希絲蒂亞話中的寒意更濃了,“在面對比你們強的人的壓迫的時候,你們是綿羊,當面對比你們更弱小的人的時候,你們就變成了獅子!”
圍觀的人中,許多人低下了頭。
“我救的就是這種人嗎?他們值得我救嗎?蘭婭。” 希絲蒂亞問著身邊的紅衣少女,聲音中露出濃濃的失望。
“我,我不知道,希絲蒂亞姐姐。”蘭婭低聲地回答,“不過你殺的都是壞人。”
“萊特,秘密衛隊有幾人在這一帶?”
“稟殿下,有四人。”
“把他們叫來,先不調查了,讓他們暫時管理這個鎮,直到我大哥來到為止。”
“是。”
說完話的希絲蒂亞轉身就走,再也不看低著頭的人群。
炎熱的晚風,吹拂著小鎮。可是,無論如何炎熱的風,卻再也無法給低頭站著的人群和地上跪著的人,帶來一絲暖意。
“天晚了。” 希絲蒂亞吩咐,“今晚就在這裡休息。這裡是哪裡?”
“殿下,這裡是路達山。”
“路達山?” 希絲蒂亞的眼中突然浮起一片迷霧,“當年,也是這裡,也是今天,也是這種月色……”
說著話的希絲蒂亞,慢慢走上山,其他人急忙也跟了上去。
站在山頂的希絲蒂亞望著天空的明月,久久不說話。
“萊特,琴。”
萊特急忙奔下山去,拿來一把豎琴。
希絲蒂亞的手在琴絃上拂動,天地間充滿了清冷的琴聲。
“好象有點冷。”感覺到山風吹過的蘭婭縮了縮脖子。
柔和的月光,灑在路達山上,照耀著一個彈琴的白髮女子。隨著琴聲的擴散,天上的飛鳥,草從中的飛蟲,都靜了下來。最後,似乎流動的河水和呼嘯的山風,也都停止了流動,整個天地間,只有悲傷而寂寞的琴聲在迴響。
“希絲蒂亞姐姐那年彈的也是這首曲子。”蘭婭一陣心酸,“可這次聽起來,讓人好想哭。”
琴聲漸漸低了下去,天地間沉入一片壓抑的寂靜中,一切似乎都靜止了,只有希絲蒂亞臉上的淚水,仍在流淌。
良久,希絲蒂亞突然把手中的琴,向山下扔去。噹的一聲,琴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