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錯已經沒那麼重要,尤其是發生這種事的原因,兩家父母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覺得原來情殺不是傳說中的事啊,他們這種冷血動物竟然還生出了情種。
宋繁和鄢凜都是提前接手了家族事業的,範冬離近一年來忙得連放鬆的時間都沒有,他從沒有硝煙的戰爭裡走出來,才剛歇口氣,又被嚇得心驚肉跳,喬明明一直是煩心事最少的,他早早拿了一份屬於自己的不多不少的東西,放棄了繼承權,在幾位朋友的扶持下有了完完全全打上他標籤的事業,只是現在,他特別難受。
喬明明和範冬離站在醫院走廊的過道上對峙,他們所位的樓層很高,醫院設施都是頂級,落地窗外的天空蔚藍澄澈,從雲縫間照射出來的光線清朗,潔淨地板上倒映出他們的影子,被陽光拉得極長。
他們身高相仿,這一刻連散發出來的氣勢都是不相上下。
他們為發生了這種事要不要通知鄢凜而產生了分歧,範冬離堅持必須通知,萬一宋繁真的有什麼不測,不能讓他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喬明明則認為他在扯淡,明顯宋繁狀況已經開始穩定,那一槍打中的不是心臟,是肺部,手術由心外科的超一流專家操刀,十分成功,反而是許言的情況還很危急。他覺得範冬離為了宋繁已經開始變得不講原則,雖然關心則亂,但他也表明過自己再不管這些感情的閒事,但他現在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甚至為了這個對他擺臉色,於是喬明明很生氣,一向對著範冬離總是嬉笑的他頭一次真的冷了臉。
“範冬離,你敢打電話給凜兒,我們之間朋友再沒得做。”
“你以為我不通知他,李理就不會說了?”
喬明明淡淡道:“李理知道怎麼做對他來說才是最好,她不會,更何況我也打過招呼了。”
範冬離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撥號,他能背出鄢凜的私人號碼,手機上也存了,但他現在就是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在按,電話很快就通了,結束通話後他看向對面的喬明明。
喬明明還是很冷靜,他盯著範冬離的目光說不上來是什麼意味,就這麼沉默著,突然他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
顧萊甫一回到莊園就希望能多和哥哥相處,但沒想到的是顧優不僅對他很冷淡,她回來的第一天晚上都沒能陪她吃飯,後面兩天甚至連面都沒有露。即便他答應過她會在他的生日宴上為她彈一次鋼琴,她也始終高興不起來,本來就是從來沒有擁有過的人,也談不上失去,但這次,對方好像是真真正正地要完全離開她的世界了。
這麼一想就十分不開心,掩飾得再好也不免會洩露出一絲異樣,更何況顧母是那種心細如髮的人,她當然能猜出來顧優和鄢凜在做什麼,甚至能得出他在這個時候這麼做的理由,不過終歸也是在心裡把兒子罵了好幾遍,太不能自持,顧萊在這裡都這麼不知收斂。
顧萊生日宴那天的晚上,整個莊園裡燈火輝煌,賓客如雲,鄢凜和顧優已經換完衣服,顧優正一臉專注地給他整理袖口,連扣袖釦這種事都由他代勞。
好吧,其實鄢凜身上大部分衣服都還是他親自給他穿上去的。
做完這些,顧優傾身抱住鄢凜的腰,微微蹭著他的臉,輕笑:“鄢先生,你今晚真迷人。”
鄢凜的目光順著他光潔的額頭一路往下,看著他優美的頸項沒入衣領,衣領順便也掩蓋了上面曖昧的紅痕,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開他的領結,然後是衣釦,很快就又把人剝得衣衫不整。
顧優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指尖送進嘴裡含著。
鄢凜挑逗了一會兒他的舌尖,然後收回手,拿手帕擦著,顧優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湊過去在他唇角吻了一會兒,含混著說:“離宴會開始只有二十分鐘了。”
鄢凜走到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