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打拳。一抬腿一揮拳,都帶著勁風,身形雖然仍舊消瘦,卻利落矯健,遠遠地看著,吳小桐就感受到一種壓迫感。
胡元辰八月底搬到福順酒肆這邊居住,又經過半個多月的調養,咳嗽的毛病終於好的差不多了,心虛氣短的症狀也幾乎沒有了。經過老蒼頭的允許,他從進了九月中旬,就開始恢復了每日的鍛鍊。先是每日活動活動筋骨,過了三五日,就能打一趟拳……如今,已經恢復鍛鍊差不多十天了,胡元辰已經能夠打半個時辰的拳了。
看胡元辰將一套拳法打的虎虎生風,吳小桐也禁不住歡喜。
照這樣下去,年前胡元辰就能徹底好了,調養加上自身鍛鍊康復,應該連病根兒也不會留。
能看著一個人從瀕死的境地一天天好起來,重新恢復成生龍活虎的樣子,會非常有成就感,自然而然地心生喜悅。這是基於生命的喜悅,與其他無關。
天氣冷了,她每日練瑜伽的功課轉移到了室內,每日早晚穿著內衣在炕上做。還好她一個人住一間屋子,到不至於被人看見。
看了一會兒,胡元辰就收了拳勢,然後,一邊擦著汗,一邊向她走過來。
吳小桐看著臉色紅潤的胡元辰,笑著道:“看著真是大好了,很有些虎虎生威之感了呢。”
胡元辰淺笑著搖頭:“還是有些氣息不繼……不過,也快好了!”
說著話,胡元辰已經走到吳小桐近前,吳小桐自然而然地轉身進屋,胡元辰就與她並肩而行,一邊輕輕感嘆道:“我這回,真是沒想到還能活過來……多虧了老丈和你……”
吳小桐微微側臉,剔著眉毛,道:“怎地?你這是想著說兩句話,就讓我免了救命之恩?我都說過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人都是我的了,你就死了心吧!”
“哈……”胡元辰失笑著搖頭,跟吳小桐打聲招呼,往他自己的屋子裡換衣服去了。
這邊,吳小桐幫著擺好筷子,早飯也就佈置好了,老蒼頭、胡元辰也先後都過來了,加上拴住、小臭兒、程充、徐褚坐在一起,吳小桐帶著霍氏、碧桃和徐寡婦母女坐了一張桌子。吳大壯三家人則是將飯帶回去,在各自的屋子裡用飯。
吃過早飯,老蒼頭一句話不說,撂下碗筷就就到一旁的火盆旁坐下,拿起沒雕完的竹筒琢磨起來。霍氏帶著碧桃和徐寡婦一起收拾碗筷杯盞。
天氣冷了,吳小桐出門也無事,讓老蒼頭做了幾個沙盤,盛了細沙子,然後讓胡元辰教小臭兒、拴住,還有吳大壯家的兒子小滿,吳江家的兒子水生,一起認字。
吳大壯兒子小滿十二歲了,性格隨了吳大壯,憨厚有餘,伶俐不足。倒是九歲的女兒很聰慧,生的也頗為清秀,原本叫梨花,吳小桐給她改成了梨雪;吳江的兒子水生十一,腦子靈活眼力也好,卻又不失淳樸,並不奸猾。女兒只有八歲,仍舊嬌憨天真,原本叫玉榮的,被吳小桐給改成了玉冰。
小滿和水生早晚跟著程充和徐褚練拳,上午跟著小臭兒和拴住一起識字。
梨雪和冰玉則交給霍氏調理教導,學習女紅、廚藝,每日晚上也會由吳小桐教著識字。
天氣冷下來,地裡沒了活兒,眾人卻都沒有閒著,各自都有事情,忙碌充實,倒也其樂融融。
一轉眼,九月份、十月份都平靜地一晃而過。剛剛踏進十一月第二天,一場飄飄灑灑的小雪,宣告了冬月的來臨。
這邊終究是臨近長江了,雖說下了雪,溪水卻仍舊奔湧流淌著,遙望山間,也仍舊有一片片蒼翠之色,是松柏翠竹給冬日的山巒保留著一份蔥鬱和生機。飄灑的小雪落在這一片蒼翠上,漸漸地,山巒蒼翠之間,多了一片素雅和朦朧。
吳小桐裹著兔皮的斗篷,抄著手,哈著熱氣,遙望峰巒莽莽,一邊帶著小臭兒和拴住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