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太舒服,但至少不用擔心鞋子甩掉了。
熟門熟路地找到自己的褡褳,螺螄們倒是沒有逃跑的,乖乖地待在褡褳裡。就是前天摘得花椒芽兒已經蔫吧了,她只好又去採了兩捧。
揹著柴禾,褡褳裡裝著螺螄和花椒芽兒,吳小桐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折返了回來。
院子裡,老蒼頭仍舊在製作竹床——竹床的製作已經接近尾聲,老蒼頭正拿著一塊磨石,在打磨竹床的邊緣和毛刺。
吳小桐將柴禾倚牆放好,走過去繞著竹床轉了幾個圈子,衷心地讚歎:“爺爺,你的手藝真棒啊……!”
老蒼頭也不抬頭,打磨著竹床淡淡道:“去酒肆吧,時辰不早了!”
“哦!”吳小桐訕訕地起身。
來到溪水邊,將螺螄和花椒芽兒等物事都洗乾淨了,她又順手撩著水洗了把臉……清爽爽冰冰涼的溪水潑在臉上,帶去些許的燥熱,也撫平了心中的浮躁。
再起身,吳小桐的腳步又輕快起來,哼著曲子往酒肆裡去了。
已近午時,劉胖子已經在廚下忙開了,看到吳小桐進門,忙裡偷閒朝她笑了笑,吳小桐也連忙綻開一個大大的笑臉來:“劉叔,我來啦!”
“還用那口灶吧!”劉胖子指點一下,就繼續忙乎自己的活計了。
吳小桐也早熟悉了,不用人招呼,答應著就麻利地動手,將手中的物事一放,就去院子裡拿了幾塊松木回來。
把火燒旺,吳小桐一陣爆炒、煎炸,很快,一盆子青殼螺螄和一篩子炸花椒芽兒就做好了。
收拾了鍋灶用具,將灶下的火也重新掩住,再看劉胖子,也已經出了幾道菜,立刻自動自發地跑到廚房門口招呼:“慶子哥,出菜了!”
“來咯……”慶子拖著聲音答應著,腳步極輕快地走過來,端了菜送出去。
大堂里人聲隱隱,好像很忙碌的樣子,吳小桐有些好奇,這樣偏僻的鎮子,究竟是什麼人到酒肆消費?她這會兒怎麼說也算是搭在福順這邊賣小菜,多瞭解一些顧客的情況,也好做進一步規劃不是。
悄悄地去前堂的門口,挑起門簾子的一角,往前堂中窺探。
這一看,吳小桐有些愕然,事情出乎她意料,堂中坐著三桌客人,除了屋角的兩個商人模樣外,其他兩桌都是官兵模樣之人。
她的眼睛微微一縮,下意識地放下了門簾。
堂中,有個官兵道:“……世子爺還是找不到,這都三天了,怕是……”
另一個道:“唉,這樣子回去,怕是我等都難免被罰……”
“嚇,你們……”另一個不以為然的聲音接話道,“不是兄弟我說你們,這天下亂成這般模樣,昨兒傳來的訊息,叛軍已經佔了沿淮一線……你們還擔心回去沒法交差,也不想想,等咱們回去,睢寧如何……說不定,那會兒王爺都顧不上理會我等了呢!”
睢寧,距此數百里,位於淮河以南,毗鄰運河,同時又臨海的一個州府,乃景王藩地。
叛軍佔了淮河一線,睢寧已是岌岌可危……那跟睢寧同在淮南江北的雙溪鎮,是不是也要兵禍臨頭了?
吳小桐被自己的推測有些嚇到,心撲通撲通跳著,大腦快速地轉著,盤算著,若是真的兵禍臨頭,該怎樣避開……
這個問題沒有想出所以然,她的大腦裡突然靈光一閃,愣住了!
她撿回來的那個人,之前擦身擦臉喂藥喂水的,卻從沒考慮過身份問題。或許是前後形象差距太大,也或許是那都毀了容的傷痕,更多的,應該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話說,王爺世子何等金尊玉貴,身邊自然少不了隨從護衛,怎麼莫名一個人出現在山林中,還折了腿傷了臉……太出乎意料,所以,她壓根沒往世子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