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住,從今天開始,姐姐會保護你。那些所有欺負過我們的人,姐姐會一一收拾他們。”
姬萱的黑眸突然深諳了下去,緊接著,一縷攝人的犀利精芒驟然浮現,她魔音一般的聲音在姬墨在耳邊響起:“犯我者,滅他滿門!”
姬墨徹底地呆住了,已經分不清楚這是真實還是幻境,他望著姐姐的眼睛,彷彿連靈魂也被深深地震撼,他從來沒見過姐姐流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那就像是一個掌控著生殺大權的王者,高高在上,俯視眾生,好像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只能卑微地垂下頭去。那張略顯狼狽而蒼白的臉孔驀地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魅力,震懾人心,就連她的身影也在瞬間高大起來。
這真是他的姐姐嗎?那個所有人都傳說膽小懦弱、花痴草包的燕太子嗎?姬墨懷疑地瞪著眼睛,他總覺得姐姐這次落水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
孱弱單薄的身板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地挺直,眼眶中的淚水也不再流淌,他定定地望著姐姐,彷彿從她身上汲取了一股力量,無窮的力量,足以令他不畏懼世間一切的恐懼!
“等墨兒長大後,換墨兒來保護姐姐。”
姬萱驀地抬頭望向弟弟,發現他的嘴型未動,她眉頭一蹙,難道方才是自己的幻聽?不過不管怎樣,聽到如此溫暖的言語,她的心逐漸在升溫。
“快看!草包姬萱竟然還沒死!”
“她的命可真大,被揍得只剩下半條命,還淹不死她,老天也太不開眼了!”
“這種人就該去死!一個斷袖的男人,還妄圖去勾引太子,真讓人噁心!”
姬萱循聲望去,便瞧見十餘名少年簇擁著一名美麗的少女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看他們的年紀都與她相仿,見到她還活生生的,眾人都露出驚訝而厭惡之色。姬萱認出那名少女,正是慫恿著眾人毆打她,將她推入湖中的濮陽家的千金濮陽子櫻,他們竟然又折返了回來。
濮陽子櫻喜好穿一身櫻紅的衣裙,榴裙飄飄,精緻的五官鑲嵌配合,嬌美的姿態的確賺人眼球。再加上她顯赫的家世,也難怪她身後總有那麼多的追隨者、裙下之臣,將她高高地捧著,宛如一個高傲的小公主,不可一世。
濮陽子櫻美眸一轉,在姬萱的身上轉了幾圈,嗤笑道:“你真是命大,這都不死?早知道應該在你身上綁一塊大石頭,將你沉入湖底的。真是打不死的臭蟲,又髒又臭!”她手扇在小巧的鼻子前,煞有介事,引來追隨者們的一片鬨笑。
“子櫻,我再把她丟下水去,免得讓她汙了你的眼!”
姬墨渾身一顫,朝著姬萱的身上靠了靠。姬萱拍了拍他的手背,平靜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定在緊隨濮陽子櫻身旁的一名少年身上,此人人高馬大,看起來頗為威武,他就是趙國四大世家之一申屠君的兒子申屠浩。申屠浩今年十五歲,是濮陽君的獨女濮陽子櫻的忠實追求者,因著濮陽子櫻對姬萱的厭惡,他為了向濮陽子櫻獻媚,時常帶著他的狗腿子們到質子府找茬,姬萱自然認得他。
申屠浩昂首闊步向前,流露出一股趾高氣昂之態,輕蔑地俯視著仍坐在地上的姐弟倆,好像在他的眼中,他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面對一大群人灼熱的目光注視,姬萱冷傲地收回了目光,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她撐著地面站起了身,一身的溼意讓她有些不舒服,她低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後,又幫著弟弟理了理衣裳。從頭至尾,她就沒有再抬一下眉毛,施捨申屠浩一眼。
申屠浩就這麼尷尬地停在那裡,被人當成了空氣,這難道是錯覺嗎?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一絲絲怪異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間流轉,她到底是被水淹傻了,還是耳朵聾了?要換作從前,她早已嚇得渾身哆嗦,然後小聲地跟他們求饒才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