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另有一番計較,衝兒遲遲未到,就說明那事兒還未成功,另外那兩位使者也是未見人影,眼下留住姬萱才是要事……
“娘娘如果不答應,那就算了,我還是去瞧瞧我父王吧……”說著,姬萱就要起身。
“等等!”蓮妃喊住了她,堆著笑臉道,“這有何難處?是本宮考慮不周了,是該找幾個小輩來陪陪太子解悶的。”
“來人啊!傳本宮的旨意,命各大臣的家奴前往自家的府邸,將少爺小姐們接到宮中來。事不宜遲,不可耽誤!”傳完旨意,她又轉頭看向大臣們,倨傲威嚴的神情道,“各位卿家應該沒有異議吧?”
“臣等不敢!”大臣們一個個暗地裡抹汗,最終還是沒能躲掉,只希望太子殿下一會兒可千萬別看上自家的小子,反倒是那些只養女兒的大臣們把心放回了肚子裡,誰讓太子殿下斷袖之名如此昭然呢?
“太好了!”姬萱激動地一拍桌子,頗為興奮道,“這才叫宴會嘛!盡興而至,盡興而歸,才不虛此行!哈哈哈,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您老人家迫不及待想做什麼?
大臣們的小心肝齊齊抖了一抖,千企盼萬企盼,太子殿下可千萬不要看上自家的小子!
王宮的另一處,養心殿。
三條人影正悄然逼近。
奇怪的是,此處的守衛幾乎為零,空蕩蕩的,不知唱得哪一齣空城計。
遠遠地,看到養心殿內燈火昏暗,燭光搖曳,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從裡面飄出。
慕容憐情輕嗅了下,眉頭不由地輕皺,察覺到了異樣。
“神醫,發現什麼不妥了嗎?”軒轅劍眼尖地發現了他的些微動作,不由地問道。
慕容憐情不緊不慢地說道:“毒藥,一種慢性的毒藥。今晚,燕王性命休矣!”
“毒藥?難道有人想要暗害燕王?”軒轅劍擰起了眉頭,心中憂慮。
“殿內有人!”前方傳來軒轅殤的警告聲,三人同時靜默,慢慢地靠近大殿。
明黃的帳簾隨風輕動,不知是誰推開了紗窗,晚風透過紗窗,灌滿了整個大殿,藥香四溢。
一抹紅色的身影臨近床榻,從上往下俯視著床榻上昏迷中的燕王,帳簾遮蓋了視線,只能見到床榻上的人有半隻手留在了絲被外。而床前的男子手裡端著一碗藥,神色頗為猶豫,他輕聲地低喃著,自言自語:“父王,你千萬不要怪責兒臣,兒臣也是被逼無奈。其實我根本不在乎什麼王位不王位,做一個逍遙王爺豈不是更好、更舒坦?只是母妃、慕家,同氣連枝,我若是不這麼做,等太子王兄坐上了王位,她豈能饒過我、饒過母妃、饒過慕家?”
“從前一直聽說王兄有多無能、多懦弱、多麼不堪,幾乎滿朝的文武都不看好她,我也深以為然。可是現在,我親眼見到了她,她的出色、她的才能跟我心中所想天差地別!我真的很害怕,怕她容不下我、容不下我母妃、容不下慕家……”
“父王,您應該能理解我吧?從小到大,您都不曾親近過我,您的心裡就只有王兄,哪怕她在外人口中是那樣得無能和不堪,您都始終堅持要將太子之位留給她……您是那樣無情,又那樣多情,兒臣真的難以理解。”
手中的藥碗輕晃著,姬衝完全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中,如泣如訴的聲音讓人沉醉。
忽然間,他的語調急轉而下:“母妃說的對!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信不得!父王,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王兄來得太不是時候,要怪就怪她太過優秀了……”
他彎下腰,將藥碗湊到了燕王的嘴邊,繼續絮叨:“母妃說,今天這一碗藥是最後一劑了,只要您喝下了它,您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去了。燕國由我和母妃在,一定會平安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