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刺刀的步槍的紅軍士兵一擺頭,“拖到旮旯裡,都給我用刺刀挑了,我還怕他們骯髒了這塊兒地方呢!”隨即轉身奔向了城門。
上帝!華爾哀號一聲,頓時成了一灘爛泥。上帝原來根本就沒有,他現在才明白。
早知道安王殿下戰前就宣告不要俘虜,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柳湘荷卻怎麼也想不通。以往愛說愛笑,待人那麼和氣的殿下,為什麼還要下這樣殘忍的命令,這和以前聽殿下講述的故事裡的紅軍不一樣啊?
“殿下,其實,其實可以不殺啊?”紅軍士兵痛快淋漓地斬殺這些無恥的洋兵,她感到興奮,甚至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如果不是條件不許可,她同樣也會用自己的短槍,向這些洋兵問候。可是,當面對那些搖尾乞憐的降兵的時候,她剩下的卻好象只有憐憫。
“要殺!”林海豐臉色變的十分的凝重,“我們這個民族,太喜歡玩弄文字遊戲,‘禮儀’二字消磨了人本身應當具備的血性。”他看看柳湘荷,又看看韓慕嶽和侍衛們,“包括你,也包括你們,還有我自己,大家都該好好想想,我們是不是更喜歡向強權低頭?作為戰士,在他們的面前,敵人就是敵人,要毫不留情,絕不手軟。尤其是對待這些洋兵,更要一個不留。我們就是要培養出一個有著血性的軍隊,並由此來教育整個的民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這才是真正的禮儀!”
林海豐說著,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抬頭望望雲霧散去,已經開始顯得清澈的天空,“一個國家要想強大,第一個條件,就是全天下的人都不僅僅是要學會說,而是去實際的做一個字,那就是‘不’!如果真能這樣,即便有一天我們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乃至千千萬萬個我們在,那我們這個民族就有希望了。”
………【第一九五章紅色的裹頭巾如同一道火牆】………
藉助濃霧的掩護,青浦、薛山、天馬山等地的天軍,在黃再興的統一指揮下,由沈涇塘、泗涇清軍防守大營的結合部,一舉突破清軍的防線。從背後協同正面佯攻的部隊,開始對泗涇的清軍諸營盤進行猛攻。
浙江候補同知仲孫樊倉促應戰,首尾不能相顧,幾座營壘相繼失掉,只好一面收攏人馬堅守主營,做困獸之鬥。一面數次派人衝出重圍,向駐守沈涇塘的松江知府藍蔚雯求援。
松江知府藍蔚雯也在為自己犯著愁。他的幾座連營同樣也在遭受著太平軍的打擊,他簡直就搞不明白,這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如此多的太平軍,幾乎每個營都叫嚷著自己被攻打,火急火撩地請求增援。他太明白自己手下這幾千鄉勇的戰鬥力了,面對三年來久經沙場,能征慣戰的太平軍,根本就不會是對手。
正當他東添西補,猶如一個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那令人生厭的霧氣終於散去,藍蔚雯這才發現,在他的正面只有為數不多的太平軍虛張聲勢。更叫他哭笑不得的是,即使是這樣,竟然還有幾個營壘的鄉勇驚慌之下棄營而逃。他只好再開始組織力量反攻。
憑藉新奪佔的營壘,幾百個太平軍將士,就如同是釘子牢牢紮在了他的心臟裡,想拔也拔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偏偏他又接到了仲孫樊的求救,藍蔚雯不能不救,他知道,如果仲孫樊垮了,那接下來的就該是自己了。他一面派人飛馬趕赴龍華,向接替他的防線的英軍求救,一面暫時圍困佔據幾個營壘的太平軍,同時緊急抽調起一千多的鄉勇馳援泗涇。
攻打仲孫樊大營的陳桂堂早就在防備這一手,圍點打援,現在是天軍最擅長的拿手好戲。由沈涇塘出來的鄉勇剛剛靠近泗涇,就被嚴陣以待的天軍迎頭攔住了去路……
霧氣一散,嘉定城下,張目磕見的金黃色的太平天國大旗遮天閉日,幾十座大小營壘接連而立。隨著曾水源的一聲令下,一百多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