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了一眼佈滿了整個通道壁上似是流水一樣遊動著的紅色感知線,點了下頭,隨手指了個高壯的大漢:“你去扛著他。”
那人應了一聲,越過前面的四五個人走向葉秋,卻在距離他還有一步路的時候突然停下了,神色有些愕然。
領頭皺了下眉:“怎麼回事?”
大漢轉過頭,聲音裡面帶著些許驚疑:“有一層精神屏障。”
這句話頓時讓在場的人都露出驚詫的表情。很少會有嚮導會在這樣高強度的精神因子的衝擊下保持著精神構鏈不被擊潰,更別說重建起崩潰的精神屏障。
“怎麼辦老大?”
大漢再次詢問著領頭的意見,領頭上前幾步對著葉秋伸出手,一層極其薄淡脆弱但是確實是在逐漸增強的無形屏障貼在他的掌心裡,阻止了他的繼續前進。
片刻之後,他冷哼一聲放下手:“等他。”
話畢便雙手抱胸斜靠在牆壁上,看著靜靜站立著的葉秋,眼底一閃而過幾線晦澀難懂的光。
得了領頭者的命令,其他人都鬆懈下來,三三兩兩的散開小聲說著話,先前那個提議不等的人靠過去的時候似是有些急切,低聲說:“老大,這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我們也許……”
領頭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立馬就讓他閉了嘴。
身後的幾根紅色感知線在經過他們身後的時候忽然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順著其他感知線遊向通道的深處。一陣風拂過,那人只覺得頸後冰冷一片,反手過去摸了一把,掌心裡全是冷汗。
用力嚥了口唾沫,他對著領頭露出感激的笑容,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新人,他竟然忘記現在他們正在蟲母的監視下,差點就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畏懼的看了眼那些光怪陸離的感知線,他後退幾步乖乖地蹲下來,然而投向葉秋的視線裡面卻滿是狂熱,身體因為強忍激動而微微發顫。
領頭見他這個樣子,喉結滾動了幾下像是想要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手下想要說什麼,但是現在討論這些東西太早,現在能夠重建精神屏障並不能說明什麼,一切都得等到見了蟲母之後才能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等待並沒有太久,至少沒有領頭想象中的那麼久。
儘管哨兵對精神因子的感應力沒有嚮導那麼強烈,但是完整的精神屏障形成的那一瞬間所造成的空氣波動,他還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如果是平時,如果不是在這個鬼地方,他根本不可能感應到這個人構建起精神屏障的瞬間——
這個人,絕對是個頂尖的嚮導。
也許以後真可以……只是聯邦的幾個頂尖嚮導他幾乎都認識,而在這裡的人絕對不是他所認識的任何一個,難道是在那之後出現的新人嗎?
雖然心裡有著諸多疑惑,但領頭的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也沒顯現出來,他上前對剛剛睜開眼睛的葉秋伸出手:“恭喜你成功活了下來,我是孫哲平。”
聽到這個名字,葉秋微縮了下瞳孔,隨即捂著胸口的傷處一口血吐了出來,孫哲平趕緊一把扶住他:“喂,你沒事吧?”
葉秋呵呵笑了幾聲,狀似無力的一手搭上孫哲平的肩,被扶住的時候嘴正好貼在他的耳根上。
“哎喲老孫,好久不見了,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你。”
孫哲平身體微僵,這熟悉的語調熟悉的稱呼……他猛地將人拉開,再次上下仔細的打量了幾眼後瞪大了眼睛。
“你……!”
結果還只說了一個字,就被對面的人毫不客氣地堵住了話頭。
“你好你好,我是葉修。”
“葉修?!”
“對,葉修。”
葉秋抓著孫哲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