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以人練,不知道劍下斬了多少人,所以,我不能保證一會兒出手之後,你是不是還活著。所以……你可以不應戰!”
唐一鳴被他這句話刺了一下,大明算是一勝一平,可是自己心中有數,許芝蘭是以智取勝,蝶衣是以巧取勝,而三場比試,沈子成不願意都用這樣的方法,他的內心也渴望光明正大的用純正的手段擊敗日本人。所以,沈子成把希望寄託在唐一鳴的身上,可是沈子成忘記了一點,足利義滿的手中,畢竟是擁有全日本最強大的實力。而唐一鳴的武功雖然高強,就當真是中原第一人了嗎?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唐一鳴未見得就真的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唐一鳴堅定的說道。
沈子成猛的站了起來,端著酒杯笑著打斷了唐一鳴的話:“少來你這一套,那個霧隱什麼門啊,你這把戲能瞞得過誰?你們日本人已經輸了一場半,能把面子找回去,哪個不想找?偏偏你來扮冷麵劍客,跟唐一鳴說這些亂他的心志,若是你果真有必勝的把握,你早就拔出劍在外邊等著唐一鳴了,還用在這裡說半天嗎?說到底,你還是害怕自己不是唐一鳴的對手,想用言語上的功夫先下一城,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這些陳年爛穀子的老把戲,都是我們玩剩下的!”
足利義滿皺緊了眉頭,沈子成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可是也很有道理。別人不瞭解霧隱彈正左衛門,足利義滿了解。這一位劍客,不但是有劍客的身份,也有大將的身份。他的戰鬥從來不講究華麗堂正。霧隱彈正左衛門要的就是勝利,只要能擊敗對手,就算讓他躲在茅坑裡三天三夜,他都能忍得住,不然的話,也不會被成為伊賀三百年來最傑出的忍者。忍者的精髓就在於一個忍字。
足利義滿知道霧隱彈正左衛門的實力,所以,他更清楚沈子成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霧隱彈正左衛門真的有把握殺死唐一鳴的話,絕對不會跟唐一鳴廢話這麼多,這,不是他的風格。他的話,只是為了打亂唐一鳴的心境,在他的心裡種下一個不可戰勝的種子。高手相爭,有這樣的心理陰影還得了?
霧隱彈正左衛門只是傲然的看著沈子成並不答話。唐一鳴緩慢而又平穩的將自己的劍舉在胸前,淡淡的說道:“這柄劍,是當初師傅送給我的,他老人家告訴我,劍,百兵之王。用劍者,若想達到巔峰,需要心境開闊,有王者胸懷。若是以劍行雞鳴狗盜之事,終身難以有所突破。所以,我讀孔孟大道,查人間疾苦。就算是做了錦衣衛,我也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正大做事。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都好,我只信我的劍!”
唐一鳴手腕一抖,長劍躍然而出,劍身一聲龍吟虎嘯,一泓秋水般明亮的劍光奪人眼盲,唐一鳴倒懸長劍,拱手道:“請賜教!”
唐一鳴走出席間,雙腳不丁不八,傲然而立。他眉如劍!目如電!說不出的冷傲!
他手中的長劍更寒,泛著攝人的清光!
霧隱彈正左衛門臉色凝重,雙手持劍,遙遙朝唐一鳴一指,算是見過了禮,隨即斜舉在右胸之前,劍身穩定的就像是插在石巖中,一動不動。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同樣的感覺,只要唐一鳴露出一絲一毫破綻,那柄看著就像是長在霧隱彈正左衛門手中的長劍,必然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唐一鳴斬成兩段!
日本人的劍,就是刀,霧隱彈正左衛門出劍,就是出刀!他手腕一振,長刀已經出手。
這一刀出手,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那沉穩冷漠的氣質變得不可侵犯,淡然從容的舉止變得凌厲無比。
長刀,在這正午之中,彷彿烈日升起,一團光華自刀身上綻放而出,宛如盛開的牡丹雍容而明豔,刀身的血光如同地獄煉獄中閃出的耀眼熔岩……
這一刀的光芒與耀眼的陽光渾然一體,像池塘和鋪開的荷葉完美的結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