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客棧才不到十二個時辰,還沒來得及在太原城走動,饒龍的房門就已經被人叩響了。
“我沒有叫小二來啊。什麼人?”饒龍在房內叫道。
門外傳來小二哥恭敬的聲音:“饒掌櫃的,小的不敢胡亂打擾掌櫃的休息,不過,門外來了一位官爺,指名道姓說是要見饒掌櫃。小的是來通報一聲的。”
饒龍一愣,官爺?自己在太原認識的那幾個官員,都已經提前送了名刺過去,稍候自己會登門拜訪,不可能有人主動來聚朋客棧找自己啊?
“哦,請那位官爺進來吧!”饒龍想了想,官爺,到底是官,還是不要得罪的好。生意人,和氣生財,總不能跟人到處犯氣,那生意也不用做了,等著關門大吉好了。
過不一會兒,小二哥便又過來敲門,饒龍開啟房門,只見一個長得十分威武的官員站在門口,便說道:“這位爺面生的很,恕小人眼拙,沒有認出來。不知道官爺高姓大名?小二哥,快去熱一壺碧螺春送來。”
那個官員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客房,左右看了看,讚道:“饒掌櫃很會享受啊,就算大老遠從陽泉來到太原,也住在這麼好的客棧裡。”
饒龍小心謹慎的答道:“出門在外,做生意的人,隨身多少是要帶些東西的,住在小客棧怕是不安全。這裡在太原大大有名。而且距離太原的幾個衙門都近,辦事方便,又安全周道,雖然是貴了點,小的也得忍痛花這些錢啊。”
他怕這個官員是來打秋風的,便先堵上對方的口,免得對方獅子大開口,說跟自己要錢什麼的,那可就真的出血本了。何況還沒有探清對方的來歷,又怎麼能隨隨便便把自己的底細給暴露出去呢?
“我叫蕭明朗!”那個官員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隨手從腰間扯下一塊腰牌遞給饒龍。上邊清清楚楚的寫著,錦衣衛山西鎮撫蕭明朗。
我的天……饒龍差點就叫出聲來,他走南闖北,見過的官員不少,但是錦衣衛的官員是他從來也沒有打過交道的,不為別的,就因為錦衣衛充滿了神秘色彩。他們是大明的特務機構,監控著官僚、百姓和敵國。這樣的機構並非隨隨便便是個人就能接觸到的。而且饒龍是個生意人,也沒必要去和錦衣衛這樣的機構打什麼交道。不過,神秘感越重的機構,就讓人感到越大的壓力,饒龍頓時恭敬了許多,雙手把腰牌奉上,低聲說道:“不知道是蕭鎮撫大駕光臨,小人深感惶恐。”
饒龍知道,鎮撫雖然品級不算高,可是錦衣衛最大的官員也不過是三品而已,到了蕭明朗這個級別,就可以管理一省錦衣衛,手中的權柄的確不小。這樣的官員,能夠搭上門路是最好的,就算搭不上,也不能讓對方厭煩自己,那不是給自己找不開心嗎?
蕭明朗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饒掌櫃不用緊張,我來找你是為了一點小事。”
饒龍心裡一個咯噔,什麼小事?你是官,是錦衣衛的鎮撫,我是商人,除了從我身上揩油之外,估計也沒什麼別的事情了?
蕭明朗猜到他的心意,指了指板凳說道:“坐吧,我們隨便聊聊。聽說這一次饒掌櫃的,約了晉城的綢布老闆周海,臨汾的鐵器老闆匡如山,大同的騾馬行老闆陳賢泰一起來到太原。不知道諸位來到太原,是為了什麼事情?”
饒龍額頭上的汗珠頓時滲了出來,昨天這個時候,四個人差不多一起進了太原城,聚在聚朋客棧,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錦衣衛的官員就已經知道了,還真是無孔不入啊。饒龍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蕭鎮撫,小人不敢欺騙鎮撫。我們四人來到太原,是為了稍後布政使主持的投標大會的。”
“哦?”蕭明朗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