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讓我感動,極力地挽留,根本沒提違約的事,看我去意已決,獎金都一分不少的兌現了。原來我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習曉北,現在看來我也配不上這座城市…無責任無擔當,都沒臉去見花溪支行的娘子軍。
再沒臉,有一個人是必須見的,懷著些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我敲開了朱莉的房門。朱莉最近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很難得的得到了習曉北的贊同。是個小礦主,不見得比朱莉有錢,還是個帶著八歲兒子的鰥夫。我不明白朱莉為什麼放著那些精英才俊不要卻看上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習曉北說有一次好多人聚會,都在喝酒找小姐,只有他一個人坐在邊上喝果汁,問他不喜歡為什麼還呆在這,那男人不好意思地說有幾個朋友喝多了,他等著送人回家。“還有,”習曉北促狹地眨眨眼睛:“那傢伙在床上好棒,你朱莉姐姐爽到了。”
現在想起來,我與習曉北和朱莉其實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他們天生的豪放與灑脫我永遠也不能真正的領悟,而我曲折縝密的小心思他們同樣也無法理解吧?
“朱莉,我要走了。”
朱莉正在看周星馳的逃學威龍,每次都能笑得傻死。她頭都沒有回:“去哪兒?”
“我辭職了,明天就走。”
朱莉關了電視,拉著我坐在沙發上。她摸摸我胳膊上還未褪去的紅痕問:“習曉北欺負你了?”
“沒有,我欺負他了。”
朱莉不置可否地笑了,給我倒了一杯水:“蠻子,兩個人相處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哪能說走就走的,人家小媳婦兒可以回孃家,你這算哪一齣呢?要不,你跟我這躲幾天,讓他著著急?”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開始玩兒手裡的水杯。
“發生什麼事了蠻子?”
“朱莉,”我鼓足了勇氣抬起頭,“他說如果不是因為我長得像那個人,他根本就不會愛上我。”
朱莉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我越來越覺得自己造孽,潛意識裡,我把她當做了溺水前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惜傷害她也想得到一個讓自己好過些的答案。
“你好傻啊蠻子,那人是我的愛人又不是他的,就算他活過來他們也只會是鐵哥們兒。”朱莉捧起我的臉:“他習曉北憑什麼念念不忘啊?你們兩個像街頭的潑婦一樣吵架也就算了,現在你還要為他一句氣話離家出走,簡直就是個笑話了。”
“你怎麼知道他說的不是真心話呢?他把我罵的一無是處,然後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喜歡我了……”我像小時候受了委屈找姐姐一樣,把臉埋在朱莉的手心。
“蠻子啊蠻子,你怎麼比個小姑娘還要弱呢?他說完了這話你應該立馬大嘴巴子抽他,打的他滿地找牙,你做什麼了?”
“我……”我實在是沒臉說,我學怨婦自殘來著。
“好了,反正工作都辭了,你就出去好好玩玩兒吧。”朱莉拉著我起身,“讓習曉北那個混蛋難受難受,太傷人了,他以為自己是情聖還是救世主啊!”
我突然就懵了,覺得哪不對勁兒。“蠻子,”朱莉追到門口,“我準備十一結婚,到時候還想挎著你們倆的胳膊進禮堂呢,你可別玩兒的太久。還有,萬一習曉北氣爆了也找個什麼人結婚,你可就虧大發了。”
媽的本來是那麼哀傷的富有情調的跑路,被朱莉姐姐一頓嬉笑怒罵,弄得我莫名其妙成了一個負氣出走給自家男人顏色看看的小媳婦兒。事到如今,事情就變得非常之滑稽,那就是,我不跑也得跑了。
52回家
和餘學平一起登上了南下的列車,我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城市:習曉北知道了我的離去,失望一定會大於憤怒…烏龜就是烏龜,和雄鷹一起哪怕再呆上一萬年,還是隻烏龜。
在北京站下了火車,我把餘學平送到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