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腳大亂,他肯這樣幫忙嗎?”
劉裕胸有成竹的道:“我會向他痛陳利害,即使他愚蠢至放棄這個對他有利無害的提議,我仍有最後一著,就是請壽陽的主將胡彬出手,以他的水師虛張聲勢,也可以達到同樣效果,我保證胡彬不會令我們失望的。”
接著向燕飛打了個手勢。
燕飛暗忖,劉裕少有這般誇張的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旋即領悟過來,劉裕對劉牢之的支援,事實上全無信心,他只是找個藉口開溜,好到豫州救王淡真,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當然不好讓屠奉三曉得,他為兒女私情而置正事於不顧,所以公私一併來辦。
忙道:“北府兵的支援,關係到反攻邊荒集的成敗,劉牢之又意向難測,今次我陪你走一 趟吧!”
屠奉三倒沒有生出疑心,道:“我只能給你們五天的時間,否則,如讓郝長亨集結龐大的船隊,那時將輪到他把穎口封鎖,而我們的反攻,會變成以卵擊石。”
劉裕瞥燕飛一眼,露出感激的神色,欣然道:“五天該足夠了!我們辦好事後,立即到新娘河與你們會合。”
燕飛問道:“這兩招確是郝長亨想不到的奇招,第三招是什麼厲害招式呢?”
屠奉三攤手道:“我也想不到,要劉兄才知道。”
燕飛訝然往劉裕直瞧。
劉裕唇邊現出一絲笑意,道:“我們的第三招絕活,是說服大小姐由屠兄擔大旗,指揮船隊與老郝正面交鋒。文清雖智勇過人,但要面對兩湖幫經驗仍是差了一點,可是,我們今次是不容有失,因為再沒有翻本的籌碼。而數天下人物,能與兩湖幫在水道上爭雄鬥勝者,舍屠兄還有何人呢?”
屠奉三啞然笑道:“劉兄這捧人的一招才最厲害。但坦白說,我一直有此意,只是不敢也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要大小姐肯點頭,我會鞠躬盡瘁,竭盡所能。”
燕飛心中一陣感觸,劉裕的確開始成熟了,廖廖幾句話,已贏得屠奉三的好感,且表現出他知人善用的才智。亦只有劉裕能說服江文清,將統一指揮的權柄交由屠奉三,使己方僅餘的微薄力量,能發揮最高的效用。
劉裕下決定道:“上淮水前我們分道走,我和燕兄到廣陵去見劉牢之,五天後在新娘河會合。”
拓跋珪立在一座高崗上,三十多名親隨把守四方,雪野在前方擴充套件到無垠的遠處,後方是結霜掛冰的密林,在晨光下大地難掩一片荒寒之象。
再朝前走半天馬程,便是以赫連勃勃為首的匈奴鐵弗部的根據地統萬城。
拓跋儀在兩名拓跋族的戰士引路下,策馬馳上高崗,在離拓跋珪默立處十丈許遠甩蹬下馬,來到拓跋珪後方,致禮問好後頹然道:“邊荒集完了,我們終是鬥不過慕容垂,我願領受族主賜下的任何罪責。”
拓跋珪仍沒有回頭,雙目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柔聲道:“赫連勃勃是否到了邊荒集去撒野?”
拓跋儀心中湧起古怪的感覺,拓跋珪既曉得攻陷邊荒集的聯軍有赫連勃勃的一份,當清楚邊荒集的情況,更該曉得,今次荒人翻身無望,為何卻顯得對關係重大的邊荒集的得失,毫不在意,還似胸有成竹。
要知如赫連勃勃得邊荒集之利,又有彌勒教、姚萇和慕容垂全力支援,將會成為拓跋族南下的最大障礙。
拓跋族的另一條南下之路便是入長城,以平城和雁門作根據地,如此與慕容垂的衝突將勢不可免。以拓跋族現時的實力,比之慕容垂,仍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如非慕容垂的主力集中往滎陽,恐怕慕容大軍早收復雁門和平城,還會把盛樂夷為廢墟。
他已有年多沒見過拓跋珪,此刻的拓跋珪,明顯地予他不同的感覺,但不同在何處,他卻感到難以具體地描述出來,那種變化實在微妙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