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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奉三雙拳擊出,迎上對方雙掌,擺出全力硬拚的交鋒姿態。
萬光冷嘿一聲,雙掌加勁,道:“形勢所逼,大哥莫要責怪我。”
屠奉三嘆道:“你竟恩將仇報!”
就在拳掌交擊的當兒,屠奉三倏地收回一半功力,無聲無息踢出一腳,後發先至的疾取他跨下要害。
萬光現出駭然神色,已來不及變招。
“蓬”!
拳掌交擊,屠奉三應掌狂噴鮮血,往後拋飛,萬光則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呼,給踢得往後丟擲窗外。
屠奉三背脊撞上樓牆,再噴出一口鮮血,萬光身軀著地之聲傳來,再沒有發出其他聲音,顯然末著地前已身亡。
破風聲從前院方向傳來。
屠奉三眼冒金星的爬起來,連抹掉口角血跡的時間也沒有,搶到空櫃旁,拉開櫃門,躲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目送最後一支車隊離開雁門,拓跋珪領著一批將領戰士,朝南急馳數里,登上一處高地,俯瞰遠近雪融後的平野。
陪在兩旁的是心腹謀臣張袞和許謙。
拓跋珪平靜的道:“我交代的事辦妥了嗎?”
許謙忙答道:“密函在十天前送到長子,慕容永該明白族主的好意。”
拓跋珪微笑道:“不論慕容永當我是好意還是陰謀,這仍是他難以拒絕的兩份大禮,我拓跋珪更開了先河,一舉送出兩座有無比戰略地位的邊塞重鎮。”
張袞道:“希望慕容永沒有錯失良機,比慕容詳早一步進佔雁門和平城兩城,沒有辜負族主的厚愛。”
許謙道:“族主此著非常高明,肯定出乎慕容垂意料之外。”
拓跋珪從容道:“慕容永雖然明知我在利用他,仍沒有選擇的餘地。如雁門重入慕容垂之手,他的太原勢陷入險境,變成腹背受敵。只有取得平城和雁門的控制權,他方能保住他西燕國的北疆,操控大河的航運,可以安心應付慕容垂。如我沒有猜錯,慕容永的部隊,正在趕來雁門的途上。咦!那是何人?”
眾人極目朝西南方瞧去,在月照之下,一道人影正往他們的方向奔來。
親街們現出警戒神色,部分人更取箭拉弓。
許謙道:“是會家子,身法很快。”
拓跋珪掃視四周情況,思忖這會否是敵人的詭謀呢?他當慣馬賊,警覺性極高,如情勢不對,會比任何人更快開溜。這種作風到現在仍延續著,為達到避強擊弱的戰略部署,他會很有耐性,縱然心中恨不得立即把慕容寶煎皮拆骨。
最後目光回到奔來的人,訝道:“竟是個孃兒!”
那女子已奔至離他們不到兩裡,若依她現時的方向,該在他們左方半里許處經過。
忽然那女子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到回覆奔跑,速度減緩下來。
張袞和許謙齊叫道:“她受了傷!”
拓跋珪的銳利目光又再巡視四方,道:“如果她身負內傷,仍可以這麼迅快的身法疾行不休,如此武功高強的女子,在江湖上找不出多少個來。會否是任妖女呢?”
又喝道:“收起弓矢!”
眾親街忙收起長弓,把箭放回箭筒內。
拓跋珪全神凝視負傷路過的神秘女子,此時她已進入一里的範圍內,體態隱約可見。此女身形高挑纖美,綽約動人,奔行時長長的秀髮不受管束的在腦後飄揚,儘管仍看不清楚她的花容,直覺她長得很美。
拓跋珪心中湧起一種自己也沒法明白的情緒。一直以來,他以復國為重,其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孃兒只是用來調劑生活。淝水之戰後,更是戒絕女色,心神全放在與慕容垂激烈的鬥爭上。此刻卻忽然感到有點心動,而事實上他連對方長相如何,仍純屬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