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動手過招,不過對手絕不可以是孫恩。
些微傷勢也會令他落在不能平反的下風,何況,他現在背脊疼痛不堪,影響到四肢的靈活度。
死神是如此地接近。
本落地不動的尼惠暉忽然坐起來,叫道:「燕飛!把心佩給他吧!孫恩,你一錯再錯,還不肯放手嗎?」
孫恩現出冷酷的笑容,望也不望尼惠暉,只盯著燕飛,道:「你仍以為自己是當年的小暉嗎?今天我不殺你,已是念著當日的恩情。」
他這番話是對尼惠暉說的,其氣場卻不斷加強,把離他只有兩丈許靠壁而立的燕飛緊緊死鎖。
「把心佩送他吧」一句話入耳,燕飛聞言心中一動。
尼惠暉叫道:「燕飛快走!」
孫恩全身道袍飄拂,長笑道:「走得了嗎?」
燕飛苦苦抗拒對方不斷加強壓力的氣場,微笑道:「天師現在是否也像我般執假為真呢?否則為何心中充滿殺機?」
孫恩微一錯愕。
燕飛知是時候,大喝道:「送你心佩,勿要掉了!」
心佩脫手擲出。
連擲者燕飛也大吃一驚的情況發生了,剛離手尺許時,心佩仍是以前的心佩,接著通體轉紅,並激射紅光,當到達兩人中間的位置,心佩忽然失去了實體,化成一道由紅變藍、由藍轉紫,再由紫化白的光芒,筆直朝孫恩射去,且拖著一道光焰的尾巴,發出似能擲裂虛空般如龍吟雷響的破風聲。
一時間,整座大殿被心佩化成的白芒照得如閃電劃過,令人睜目如盲,甚麼都看不到,白芒過處,清楚地現出一道軌跡餘象,至若詭異至極點。
燕飛功聚雙目,勉強看到孫恩目睹異象驚駭欲絕的神色,旁觀的尼惠暉則呆若木雞,心裡曉得,自己的「孤注一擲」竟奏效了。
剛才他得尼惠暉一句話提醒,想出唯一可以對付孫恩的方法,就是把丹劫真氣盡注往心佩內,然後擲向孫恩。
這是孫恩不得不面對的奇招,更不能閃躲或全力封擋,否則將毀掉心佩。如他要接著心佩,便等於硬捱燕飛聚集全身丹劫真氣的一招,不受重創才怪,如此,燕飛將可佔得上風,說不定還可以殺死孫恩。
只是連燕飛也沒有想過,心佩會變成這樣子,那根本非是任何人力所能抗拒的威力,甚至是大地上任何狂暴的力量能與之比擬。
整座大殿震顫起來,沙泥瓦碎雨點般脫落。
眼看孫恩將被白芒炸成飛灰,孫恩仍是臨危不亂,現出一個堅決的表情,忽然提起天地佩,另一手迅捷無倫的抓著另一邊,將天地佩的圓孔對正以驚人高速疾射而來的白芒,全力推去,天地佩離開了孫恩雙手,往心佩迎去。
燕飛立即心中叫糟,假如三佩重演早前的情況,天地佩合壁的抗力把心佩反彈回來,化為飛灰的將是他燕飛而非孫恩。
時間將短促得根本不容人有另一個念頭,在三人眼睜睜下,既清楚又似非常模糊不清裡,白芒命中天地佩的圓洞。
時間似若停頓了。
合壁的天地佩和心佩終於在兩人間的虛空相遇,沒有發出應有碰撞的聲音,凝在離地五尺許處,似黏在一起,互相抵銷了激撞的力道。
心佩嵌入了天地佩的核心處。
從來沒有人能令它們合歸於一的天、地、心三佩,終於壁合。
燕飛頭皮發麻的瞧著,沒法動半個指頭,忽然間,整座大殿陷進伸手不見五指,連夜眼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的絕對黑暗裡去。
然後在這黑暗裡,合壁後的洞天佩再次現身,洞天佩再非洞天佩,而是一紅一白的兩股運轉著的能量,在疾轉的紅芒裡,千萬道電光在其核心處打閃。
以它們發射出的光芒,本該照得大殿明如白晝,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