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也不看好荒人,所以,逼劉裕立下收復不了邊荒集:水遠不得歸隊的軍令狀,變相把劉裕放逐。
一天收復不了邊荒集,他和劉裕將變成一無所有的荒人,失去了一切,包括希望在內。
燕飛默然無語,深切感受著劉裕所說的“直至吐盡最後一口氣”這句話背後,辛酸淒寒的滋味。
劉裕嘆道:“玄帥實在太看得起我劉裕。沒有了北府兵這棵可遮蔭的大樹,我們脆弱的船隊,將完全暴露在兩湖幫船隊的攻擊下。如我沒有猜錯,兩湖幫的戰艦,將集結在巢湖,只要北上淮水,順流而下,只兩天的時間,便可以進攻我們在新娘河的基地,一旦新娘河被攻陷,將截斷我們和南方的所有聯絡,孔靖肯幫忙也發揮不出作用,此事必須先解決,否則,我們將變成孤立無援的必敗之師。”
燕飛真的不明白,劉裕是如何辦到的,這麼快便從悲苦絕望裡脫身出來,變回荒人精明的主帥,冷靜地分析現在的形勢。
道:“可否請守壽陽的胡彬幫忙?”
劉裕堅決的搖頭道:“我既立下軍令狀,便依軍規辦事,如此方能贏得北府兵上下的敬重,更可以教劉牢之曉得,我劉裕不是和稀泥。如何可以打垮兩湖幫呢?”
燕飛忽然神色微動,目光投往上游對岸的方向。
劉裕遁他的目光瞧去,在對岸離淮水裡許遠處,隱隱傳來宿烏驚飛的聲音。
兩人交換個眼色,均感情況有異。
燕飛彈起來道:“探子出動的時間到哩!”
兩人藏身一座小丘頂上的草叢裡,看著一隊一隊的騎士,穿過密林,沿淮水往下游方向進發。
約略估計,這支人馬達五千之眾。
燕飛湊到劉裕耳邊道:“是哪一方的人馬?”
劉裕沉聲道:“應是荊州來的部隊。”
燕飛倒抽一口涼氣,道:“竟是桓玄的人馬?今次糟糕了。”
劉裕笑道:“給我們無意碰上,就不是壞事而是好事。我忽然生出歷史重演的感覺,當日苻堅南來,我由邊荒集趕回來,亦湊巧碰上羌人的部隊,奠定淝水之勝的局面。”
燕飛奇怪地瞥他一眼,此時的劉裕,對失去王淡真一事,像是從未曾發生過的樣子。
劉裕狠狠罵道:“他孃的劉牢之,顯是早和桓玄有約定,袖手讓他殲滅大江幫,又讓荒人作陪葬。這批騎兵分明在配合兩湖幫的戰船,從水陸兩路聯攻新娘河。我操他們的十八代祖宗,我會教他們栽個大觔斗。”
燕飛道:“我們必須立即趕回新娘河去,準備迎戰。”
劉裕信心十足的道:“這批騎兵是採取晝伏夜行的行軍方式,我們可以大約推斷他們何時抵達新娘河的附近,只要摸清楚他們渡過淮水的地點,他們將吃不完兜著走。”
燕飛問道:“兩湖幫從水路來的攻擊又如何應付?”
劉裕道:“桓玄和聶天還想出來的這一招非常狠絕,當這部隊潛到新娘河附近,兩湖幫的船隊會打鑼打鼓的從水道來犯,引開我們的注意後,便由伏兵從陸路進攻新娘河,教我們應接不暇後一敗塗地。哼!只要我們先擊潰這支五千人的部隊,將大有機會在中途截擊兩湖幫的船隊,贏得漂亮的一仗,保著我們在南方唯一的基地。”
燕飛皺眉道:“假如劉牢之老羞成怒,派人攻打新娘河,結果仍沒有分別。”
劉裕道:“我很明白劉牢之這個人,因著玄帥生前與大江幫的關係,絕不敢不顧軍中反對的聲音,明目張膽的去對付大江幫。且他現在自顧不暇,還在猶豫應站在哪一方,短時期內不會有任何行動。哼!軍令狀限制了我,也限制了他,他該不會插手到我們荒人的事情上去的。
”
燕飛放下這方面的心事,道:“我們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