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的心直沉下去。
他心想司馬曜和司馬道子兩人一方面沉迷酒色,生活窮奢極欲,另一方面則篤信佛教,兩方面的行為互相矛盾,佛門中有道之士早有微言。現今惹來打破一切禁規教律的彌勒教,自是投兩人所好,並有威脅佛門之意。只不知誰人在穿針引線,此事必須徹查。
支遁的聲音續在他耳內響起道:“由於竺法慶夫婦和竺不歸有大批沙門和民眾支援,苻堅對他們亦不敢輕舉妄動,怕激起漢胡間的民族矛盾,對南伐大大不利,更讓竺法慶等肆無忌憚。他也是深懂權謀的人,因怕招當權者所忌,故只是逐漸蠶食北方佛門的勢力財富,與政治劃清界線,當然他的野心不止於此。”
謝安道:“佛門現時對他的武功評價如何?”
支遁答道:“若不論善惡,竺法慶實為佛門不世出的武學奇材,他不但集北方佛門武學大成,其自創的‘十住大乘功’,更是未逢敵手,所以對他不論明攻暗殺,都落得鍛羽而回,可見他武技的強橫。至於竺不歸,武功僅在法慶之下,與尼惠暉齊名。”
謝安仰望蒼天,長長撥出一口氣,平靜的道:“只要我謝安一息尚存,定不教彌勒教得逞,大師可以放心。”
彌勒教之於佛教,類似太平、天師道之於道門,是必須制止的。
安玉晴是最後一個坐下來的,三男一女擠坐於短短七、八級的石階,人人力盡筋疲,只懂喘息。
經過整個時辰的努力,出盡法寶,終於成功以拆下來的木架木柱加上酒�,頂著出口塌下來的石灶殘骸,不讓磚石掉入地道,否則既露現出口,又驚動敵人。足足花大半個時辰後,以背手託著塌下來灶塊的拓跋珪和劉裕才能先後抽身,其中一動不能動的苦況,實不足為人道。
安玉晴挨著階壁,瞟視坐在她下一級的燕飛一眼,嬌喘細細的道:“這就是好人有好報,只不過沒想到這麼快應驗。”
拓跋珪和劉裕相視苦笑,別人可能不明白安玉晴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兩人卻清楚安五晴在諷刺他們對她生出噁心。他們是欲駁無從,因為事實上若非燕飛一力阻止,把她幹掉,那誰來為他們的“脫身”出力。
拓跋珪仰望出口,避過安玉晴明媚的眼神,顧左右而言他道:“想不到堵住一個兩尺見方的出口,竟比建造長城更困難。”
安玉晴很想拂掉身上的塵屑,又知這會令三人消受她的一身塵屑,惟苦忍街動,冷哼道:“好哩!這裡現在是邊荒集內最安全的地方,只可惜出口只能應用一次,你們有什麼打算。燕飛你來說,他們兩個都靠不祝”拓跋珪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像首次發覺她的美麗般用神打量,他見盡美女,卻少有遇上這充滿狠勁:水不言服,有時又像天真無邪的狡女。
安玉晴不屑地橫他一眼,目光仍凝注著最接近他的燕飛。
燕飛嗅著她身體因過份疲累而散發出來健康幽香的氣味,淡淡道:“姑娘身上還有多少顆迷煙彈可用呢?”
安玉晴頹然道:“只剩下兩顆,若要硬闖突圍,未抵集口,便要用完。唉!本姑娘這一生人從未試過這般倒黴的。”
坐在最下一級石階的劉裕終回過氣力來,他由於早前負傷,所以特別吃力。微笑道:“姑娘滿意我們繪出來的地圖嗎?對姑娘是否有幫助呢?”
安玉晴皺皺可愛的小鼻子,向他扮個鬼臉,餘怒未息的道:“再不關你的事,你最好把影象忘記,若敢告訴第四個人,我有機會便宰掉你。”
拓跋珪和劉裕均對她無法可施,她擺明直至離開藏酒庫,都會坐在那裡,那她便可以隨時拆毀撐持的木柱,讓碎石塌下,那時四人只好倉卒逃生。而因她擁有迷煙彈,突圍逃走的機會自然大得多。
燕飛舉手道:“本人燕飛,於此立誓,絕不把地圖的事以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