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深入太行山,攀山越嶺,晝夜不停地趕路,到此時已走
了一晝半夜,中間只小休半個時辰,是為要在抵達軍都關後,仍有數個時辰好好養息,恢復
元氣,以待適當時機攻奪要隘。
另一路是近萬的荒人戰士,人人輕服輕騎,攜帶三天的乾糧,由王鎮惡指揮,緊貼太行
山西面借林木掩護,晝伏夜行,務求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往日出原。這支部隊還派出百個精
選的好手,由姚猛、小杰、紅子春和姬別領隊,在前面開路,遇上敵人的探子,先一步把對
方收拾,以免洩露主力大軍的行藏。
崔宏的五千拓跋族戰士和糧車隊,則依原定路線行軍,目標地點是燕人營地南面五里處
的平原。
這時領路的向雨田剛登上一個山嶺,蹲了下來,往下望去,還向後方的燕飛等人打出停
止的手號。
屠奉三忙令隨來的荒人止步,留在各自的位置。
燕飛等直抵向雨田兩旁,齊朝下方瞧去,無不倒抽一口涼氣。
太陽剛下山,劉裕收到桓玄船隊進入五十里的警戒範圍,立即全軍動員,艦隻紛紛起錨,
移往指定的攻擊位置。
「奇兵號」在六艘雙頭艦的護航下,埋伏在崢嶸洲東南角的位置,艦上不論投石手或火
箭手,人人蓄勢以待,只要接到命令,立即向敵艦發動最猛烈的攻擊。
立在指揮台上的劉裕,心情亦不由緊張起來,不過他曉得這只是暫時的現象,當戰爭如
火如荼的展開,他的心神會晉人澄明通透的境界,像當年謝玄於淝水之戰般,帶領軍隊取得
全面和決定性的勝利。
江風徐徐吹來,崢嶸洲及其上下游一帶水域,暗無燈火,一片死寂,愈發蘊含著一股暴
風雨般欲來前的壓力。
身旁魏泳之看罷崢嶸洲南面近處山頭的燈號傳信,欣然道:「桓玄的船速沒有半點慢下
來的跡象,桓玄今次肯定中計。」
劉裕深吸一口氣,道:「離我們有多遠?」
魏泳之答道:「還有十五里!」
劉裕道:「我們儘量讓敵人駛往下游去,最好是敵人全駛往下游,我們才順流吃苦他們
尾巴追殺,如此將可在這裡解決桓玄。」
魏泳之道:「恐怕很難辦到,據燈號顯示,桓玄的艦隊分作三隊,每隊又分左右兩組,
光頭部隊共三十艘戰船,與中隊的五十艘戰船相隔兩裡許的距離,主力艦隊離中隊更遠,足
有三、四堅。當先頭船隊越過崢嶸洲,桓玄的「荊州號﹄仍在七、八里外,如果我們尚不發
動,會失去時機。」
又道:「最佳的攻擊時機,是當敵人中隊駛經崢嶸洲的一刻,我們可把敵隊斷為兩截,
再借崢嶸洲的投石機和弩箭機,迎擊敵人停不下勢子順流而來的主力船隊,當無忌他們重創
下游的敵艦後,便可逆流而上,與我們合殲敵人的主力船隊。」
劉裕罵道:「膽小鬼。」
魏泳之曉得他罵的是桓玄而非自己,笑道:「幸好他是膽小鬼,否則我們可能仍在攻打
建康呢!」
劉裕低聲道:「來了!準備!」
布在他們身後的號角手、鼓手、旗手、燈號手,人人提起精神,準備把劉裕發下來的命
令第一時間傳送開去?
卓狂生脫口嚷道:「我的娘!」
他們伏身處離下方峽道尚有四、五里遠,山嶺間更是水霧繚繞,卻完全不影響他們的視
野,因為峽道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