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隱隱猜到他不願和任青娓同行,只好答應。
燕飛、屠奉三和任青媞先後離開,劉裕也不閒著,召來何無忌、魏泳之、檀憑之等一眾大將,商量劉牢之自盡後的部署。
正忙得昏天黑地時,宋悲風抵達京口,劉裕在內堂見他。
宋悲風憂心仲仲的把心中的懷疑,向劉裕傾訴,然後道:「桓玄雖仍未登上帝位,但已與皇帝沒有甚麼分別,最怕是他要納孫小姐為後,那謝家也很難反對。咦!小裕的臉色為何變得這麼難看?你想到甚麼呢?」
劉裕心中正翻起仇恨的滔天巨浪。不!無論謝鍾秀對他如何,他也絕不容桓玄染指謝鍾秀,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劉裕硬把波盪的情緒壓下去,道:「孫小姐必須立即離開建康。」
宋悲風搖頭嘆道:「太遲了!現在整個建康都在桓玄的嚴密監察下,烏衣巷內任何的舉動都瞞不過桓玄。但最令人頭痛的是謝混那小子,桓玄不但給了他一個肥缺,還親自見他,說盡好話,令這小子以為自己時來運到。」
劉裕冷靜了點,微一沉吟,道:「桓玄此計極毒,他是想利用謝混來詆譭我,破壞我在建康高門心中的形象,令他們更肯定如果我當權,將會摧毀他們。」
宋悲風苦笑道:「不用桓玄唆使,謝混也會這麼做。他不去怪老爹,卻把父兄的死亡全怪在我們身上,真不明白謝家怎會出了這種是非不分的人。」
劉裕道:「謝家現在是內憂外患,單憑大小姐並不足以對抗桓玄,此事真教人頭痛。」
宋悲風悽然道:「我最怕孫小姐步淡真小姐的後塵,我明白孫小姐,她表面看似天真不懂事,其實對事物有深到的看法,且外柔內剛,性子很烈。」
劉裕像被一個尖錐子直刺人心臟去,道:「有一個直接簡單的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
宋悲風生出希望,連忙問道:「甚麼辦法?」
劉裕道:「就是請燕飛出手,把孫小姐送往京口來,那就算桓玄出動千軍萬馬,也沒法攔著一意突圍的燕飛。」
宋悲風呆了起來。
劉裕皺眉道:「這不是最好的方法嗎?宋大哥認為有問題嗎?」
宋悲風道:「這確實是萬無-失的辦法,即使有魔門高手攔截,亦阻擋不了小飛。問題是我們不得不顧及這麼做的後果。」
劉裕欲語無言。
宋悲風嘆道:「桓玄兇殘成性,若眼看著到了嘴邊的肥肉被我們搶走,一怒之下,說不定會失去理性,向謝家施辣手。儘管他因投鼠忌器,一時間不敢下手,可是若當他守不住建康,離開前也必盡殺謝家的人,以洩心頭之恨。」
劉裕頹然道:「那麼這是行不通哩!」
宋悲風沉重的道:「孫小姐更不是自私的人,縱然她心中渴望離開建康,也會以大局為重。孫小姐就是這的一個人,不會因個人的喜惡幸福而置家族於不理。」
劉裕心中遽顫。
對!
謝鍾秀正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何自己以前沒有想過?她之所以洩漏他和淡真私奔的事,便是以大局為重?否則以她和淡真的交情,怎會出賣淡真?
想到這裡,劉裕心中灼熱起來,那次她拒絕自己,會否是基於同樣的道理?她因明白自己絕不可以和他相好,致傷透了他劉裕的心。建康高門士庶之防的保守作風是根深柢固的,如果劉裕犯禁,將是不可原諒的行為,其後果的嚴重可徹底摧毀劉裕。
旋又生出自憐之意,人家小姐不愛你就是不愛你,也不想想當時自己的身份地位。
宋悲風苦笑道:「我真的無法可想,才來找你,並非不知你現在根本沒有閒暇去理會這種事。」
劉裕拋開惱人的情緒,斷然搖頭道:「這絕不是一椿閒事,我和你同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