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龐義道:“當我們把千千和小詩迎回邊荒集時,第一樓該已完工哩!”
燕飛正在對街遙觀重建中的第一樓的雄姿,眼睛看著重重迭迭,深具某種力學原理的建築架構,心中想的卻不是紀千千而是與自己關係複雜、恩怨交織的夢俟明瑤,心叫斷愧。
另一邊的高彥道:“新的第一樓會比以前更壯覲、規模更宏大,是老龐嘔心瀝血之作。哈!老子最明白龐老闆的心情,他這般落力……”龐義喝止道:“高彥!”
高彥笑嘻嘻道:“不說了!不說了!”
燕飛是另一個明白龐義心意的人,町能比高彥更明白龐義,皆因遭遇接近。分別在他自己可把思念之情化為力量,盡全力去營救千千和小詩;龐義則把心神放在第一樓的重建廠去,以此渲洩心巾對小詩的思念。
可是小詩對龐義的心意義如何呢?自己叮否透過和千千的心靈聯絡,為他盡點心力?
高彥道:“小飛為何不說話?”
當載著万俟明瑤的車隊離開苻堅的長安宮,燕飛正立於宮外大街之上,當她的座駕駛經他面前,他作出秘人問好獨特的敬澧。
万俟明瑤沒有再掀簾看他,但他卻清楚感覺到万俟明瑤心中的震盪,令他明白到秘人今次來大秦的京師,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任務。他更曉得觸犯了秘人的禁忌。万俟明瑤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人滅口,一是見他。
龐義的聲音在他耳邊道:“小飛有甚麼心事呢?”
燕飛從回憶中回到現實,深吸一口初冬清寒的空氣,道:“當日你不是造了一張桌子給千千嗎?桌子還在嗎?”
龐義道:“桌子仍然完好,只是被搬到小建康去,現在收藏在大江幫的忠義堂內,待第一樓建成後便搬回來。”
一切都像命中註定了似的,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離開那片沙漠襄的綠洲後,他本以為永遠都不會再遇上今他曾夢縈魂牽的秘族少女,豈知卻相遇於長安鬧市的街頭。這不是命中註定,是甚麼呢?
命運並沒有放過他,且不肯罷休,明夜的決戰如果像向雨出所猜測的,便是由万俟明瑤一手安排。
一個疑問浮上燕飛心頭。
万俟明瑤是否曉得墨夷明和他的真正關係?他的懷疑並非毫無根據,因為他們之所以能抵達那片正舉行狂歡節的綠洲,是万俟明瑤主動的誘導他和拓跋珪兩人。
高彥道:“你看夠了嗎?是否想起以前的事呢?唉!如果我每天都能帶雅兒到這裡來喝雪澗香,人生可說無憾了。”
燕飛目光落在若有所思的龐義處,淡淡道:“你們到燈鋪等我,我去打個轉後再去找你們。”
龐義訝道:“你要到哪裡去?”
燕飛已邁步遠去,聲音傳回來道:“我要找個老朋友聊天,說些心腹話。”
屠奉三聽得眉頭大皺,道:“沒有朱序的配合,當謝琰的部隊全線潰敗時,將沒有人會到海鹽來,我們收編謝琰手上的北府兵一事,勢成泡影,而我們亦要輸掉此仗。”
劉裕沉吟道:“我定要設法見朱序一面。當年他在邊荒集苻堅的百萬大軍裡,我仍有辦法見到他,今次也不會例外。”
屠奉三搖頭道:“我不同意,你的行藏絕不可以曝光,否則會破壞我們整個計劃,我們今次勝敗的關鍵就在”出奇制勝“這四個字上,若徐道覆曉得你在附近活動,定會起戒心,我們再無”奇“可言。你沒想過向劉毅入手嗎?始終你們尚未真正的翻了臉。”
劉裕苦笑道:“我不是沒想過劉毅,但真的不想和這種卑鄙小人虛與委蛇。”
屠奉二點頭道:“我明白,但問題是劉毅或許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你想到另一個人選嗎?”
劉裕苦惱的道:“劉毅表面上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