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比少一個人好,何況是王弘這般文武兼備的人材。
王弘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閃動著不敢輕信的神色。
劉裕深有感觸地道:“在邊荒集的反攻戰裡,我曾有過放棄的念頭,甚至想一死了之。我當然沒有這樣做,更因此從中學懂一個道理,就是對未來是沒有人可以肯定的,擺在眼前只是不同的選擇,該走哪一條路,完全由我們決定。現在惡賊當前,我們一是立即開溜,要不就面對。假設你選擇的是後者,便要拋開生死成敗,竭盡全力去達致目標,令不可能的事成為可能。否則,不如立即作逃兵算了。”
王弘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垂下頭去。忽然又抬起頭未,沉聲道:“你清楚情況有多麼惡劣嗎?”
劉裕微笑道:“自從玄帥辭世後,我未曾有過半天安樂的日子。由劉牢之到司馬道子,由桓玄到孫恩,誰不千方百計想取本人的小命。我劉裕正是從這種環境裡成長的。面對險境,我和你一樣會害怕,這是人之常情。如果王兄選擇返回建康,我絕不會有半句話說。”
王弘的眼神開始發亮,道:“劉兄可多透露點心中對付焦烈武的計劃嗎?”
劉裕從容道:“我要先設法見到何鋒,才可以知道是要孤軍作戰,還是能得到地方上的龐大助力。”
王弘斷然道:“東海幫早給大海盟打怕了,何鋒絕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劉裕心中苦笑,說了這麼多話仍不能打動他,建康的世家子弟真經不起風浪。
淡淡道:“何鋒尊意如何,很快便有答案。”
王弘胸口急促起伏著,道:“假設你沒法說眼何鋒,劉兄又有什麼打算?”
劉裕雙目精芒暴閃,射出無畏的異芒,緩緩道:“縱然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勢要把焦烈武斬殺於刀下。”
王弘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字的道:“到今天我才明白,什麼人當得起真好漢三個字。好吧!我王弘決定拋開生死,追隨劉兄。我這條命橫豎是撿回來的,交給劉兄又如何呢?”
船身輕顫,開始減速,往左岸靠過去。
※ ※ ※ ※江陵城。
桓府內廳,桓玄默默吃早點,侯亮生和幹歸兩人恭立一旁,先後向他彙報最新的訊息。
桓玄聽罷皺眉道:“司馬道子是怎麼了?怎可以縱虎歸山,竟放劉裕到鹽城去打海盜?”
幹歸淡淡道:“劉裕既具保命返回廣陵的本領,劉牢之只好另耍手段,借海盜之手除掉他,又或可以由司馬道子的人下手,事後亦可推在海盜身上。如此劉裕若死了,他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侯亮生聽得心中響起警號,幹歸此人平日沉默寡言,可是一開口說話總能一語中的,教人咀嚼,可見其城府極深,不可小覷。
像他說的第一句話,便點出劉牢之和司馬道子,必曾於劉裕返回廣陵途上派人截擊,只是勞而無功吧!
桓玄頷首表示同意,但深鎖的眉頭仍沒有解開,沉聲道:“海盜是否指焦烈武的什麼大海盟?哼!他們憑什麼收拾劉裕?”
侯亮生忙道:“亮生正要向南郡公稟報,建康傳來訊息,奉朝廷之命率水師往鹽城討伐焦烈武的王式,己告全軍覆沒。”
桓玄立即雙目放光,點頭笑道:“如此便有趣多了。”
幹歸道:“焦烈武不但武功高強,且精通兵法,近兩年來建康軍遇上他,沒有一次不吃虧的。現時沿海駐軍只能勉強保住城池,海上便是焦烈武的地盤。劉牢之今次派劉裕去,更是擺明要害他,不派一兵一卒。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一著令劉裕入進退兩難之境,與焦烈武交手,等於以卵擊石,討賊無功則會被治以失職之罪。”
桓玄朝幹歸望去,淡淡道:“干將軍認識